水母沒有回答海龜的問題。
它将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往礁石縫裡鑽,看樣子是想和珊瑚搶地盤。
海龜納悶自己的搭子這是怎麼了。
由安一尾巴揮向海龜。
“lal yu oash erd azlh lszhe!”(喜歡湊熱鬧的碎嘴子!)
“dei !”(死定了!)
海龜察覺大事不好,掉頭瘋狂向前撲騰。
早躲起來的水母還不忘悠哉悠哉地說風涼話:“du ohh~”(你倒黴喽~)
海龜的速度自然比不上由安的速度,它被一尾巴扇得原地翻轉,像個表演原地快速翻跟頭的人類。
由安把說風涼話的水母從礁石縫裡扯出來,呵斥命令道:“tuu jaje heipll!”(滾去幫忙!)
縮成一小團的透明水母因為害怕而通體變黑,體型也随之脹大。
它慌慌張張地用觸手把還在翻轉的海龜捆住,惜命地往小島遊。
中間回頭一看,由安竟一直跟在它們不遠處,好家夥,這可把它們吓了個半死。
一條看戲的小魚嘲笑着吐出泡泡,隻不過,它沒高興太久,就被一條天藍色的尾巴卷住,送到了由安的嘴巴裡。
“ae~”
由安意猶未盡舔舔嘴巴。
不知情的海龜和水母隻聽見咕叽咕叽地嚼巴聲,還以為shallyt這是要吃掉它們,恨不得遊得更快,趕緊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由安吃了一條小魚感覺不過瘾,他遊到礁石處,在縫裡扒來扒去。
那些躲在縫隙裡的小魚本以為能躲過一劫,待看見shallyt以後,才知道是在劫難逃。
“ae~ae~”由安将一條條小魚扔到嘴裡,發出滿足的進食聲。
島下,虎鲸族群管理者正帶領着子民用尾巴卷住遊客甩回沙灘。
所幸遊客被甩回去時已經失去了意識,而童話島的監控信号設備也早已被屏蔽。就算這時他們想遊上岸開個party,怕是也不會被外界發現。
“救命啊,我真的跑不動了……”
特亞掐着腰大口喘氣,倏忽間靈光一閃,拍了下腦門,“不對,我會飛,我幹嘛要被這兩個傻子追來追去。”
她終于想起來自己還有個飛翔異能。
剛脫離追殺飛向空中,就看見了令她匪夷所思的一幕。
特亞揉揉眼睛,今天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太過離奇,幾度讓她懷疑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媽耶,不是我眼睛花了,是真的有好多好多魚在用尾巴甩人啊,我的媽!”
她繞着童話島外圍飛了好幾圈,在看見一隻比她床都大的棕色海龜把遊客往岸上頂時,特亞扶住了自己驚愕的下巴。
“這一看就是瀕危到幾乎滅絕的海洋生物,也太有人性了,居然還會救人。”
特亞認為今天看見的這些名場面,足夠她回去炫耀一輩子了。
“它隻是隻年紀大又愛八卦的老海龜。你說的生物是玳瑁,它們不喜歡人類,基本上潛藏在人類無法探索的海洋深處。”
特亞聽見熟悉的聲音,第一時間想轉身訴苦,結果又看見了難以置信的畫面。
她快速飛到由安面前落下,盯着他懷裡的小家夥,表情誇張的哇了聲:“11,你懷裡抱着的是人魚寶寶嗎?”
“no,他不是人魚,他是虎鲸幼崽。”由安執着于生物的準确性。
特亞眼裡的驚奇和喜愛都要溢出來了。
由安懷裡抱着的粉色小尾巴大眼睛虎鲸寶寶,萌得特亞一直念念叨叨:“好可愛,好可愛,眼睛怎麼那麼大,小尾巴好漂亮,救命啊,粉色的小虎鲸,太可愛了~”
虎鲸幼崽看着碎碎戀的特亞,有些害怕地把臉扭過去,小胳膊摟緊由安的脖頸,因為好奇又露出一隻粉色眼睛撲閃着打量奇怪的人類。
特亞捂住被擊中的心口,“so cute~”
由安輕輕拍拍懷裡的小幼崽,問特亞:“他們倆人呢?”
特亞表情一僵,“我剛剛被他們倆追殺,就飛上去了,然後,然後……完了呀,他們找不到我,肯定又自相殘殺去了。”
“小o不慌,先找人。”
“對對對,不慌。”特亞帶着一大一下去找自相殘殺的兩個人。
虎鲸幼崽發現自己飛起來了,他驚奇地擡頭,和由安叽叽喳喳說着海洋語,特亞聽不懂,但能感覺出小家夥很開心。
她帶着他們繞着島飛了一圈後,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
“完了,他倆不會把對方殺了吧?!”
由安用尾巴指向下面,“你看下面那幾棵椰子樹,有個沒穿上衣的人類是不是88?”
特亞從口袋取出一個小望遠鏡,往由安尾巴指的方向望過去,看完她直接一個好家夥。
“88是不是有毛病,不穿上衣站樹上擺pose,這也太丢人了,我不想說自己認識他。”
由安看了眼下面的洪吉,“66抱着另一棵樹睡覺,很乖,看來他們并沒有自相殘殺。”
特亞收起望遠鏡,決定暫時遺忘這兩個間歇性犯病的兩個人。
望着海邊大批甩着尾巴像在表演雜技的人魚,特亞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19,那麼多人魚,是你搖來的嗎?”
“不是,是小幼崽搖來的。”
特亞:……我看起來像傻子嗎?
算了,由安不想說,那就不說。
估計由安成為研究體之前,在海洋裡有很多朋友,不然這個超大的海龜怎麼可能敢跑出來幫忙救人。
“我接下來應該做點什麼?”她問。
由安替小幼崽理好被風吹亂的頭發,“你盯着就好,不要害怕,這些都是你的幫手。”
“幫手?”特亞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何德何能有那麼多牛逼的人魚小弟。
“嗯,放我下去找19,他需要我。”
由安的心口一直在震蕩,上次雲逸唐受了很重的傷也沒有像現在這般震蕩。
他的alpha此刻很難過。
“在難過什麼?”
雲逸唐擦擦眼淚,“媽媽,這個人明明那麼厲害,為什麼最後要犧牲自己才能救回愛的人?”
唐犟把小家夥抱到腿上,從桌上抽張紙給他擦擦鼻涕,“多大點的小人,看個劇哭成這樣就算了,還替劇裡的人憤憤不平,你媽我都沒這個待遇。”
這話剛好讓過來的雲奕聽見,他擡起手,敲了下唐犟的頭,教訓道:“亂說話,什麼醋你都吃。”
“哼,你們父子倆就知道欺負我,今天晚上你睡客房去。”唐犟把雲逸唐放回沙發上,而後側過身,裝作生氣的樣子。
雲奕看着兒子意有所指道:“好,小耗子别半夜來拱我被窩。”
小家夥眼淚汪汪地反駁父親,“我才沒有,爸爸說的小耗子是媽媽,不可以冤枉我。”
“啊?小耗子是媽媽,哎呦喂,快跑,媽媽生氣了,要來揍我們了。”雲奕抱起兒子四處躲唐犟揮過來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