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安側過頭,用尾鳍拍拍他的臉,提醒道:“海鮮,是,我的。”
“哈哈哈,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雲逸唐被他逗笑,把趴在沙發上看劇的由安拉懷裡抱着,稀罕的不行。
他在心裡感歎,等待有了結果,每一分每一秒都控制不住想親近一點。
由安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他用手指着投影出來的畫面,“我要,那個,卷卷的。”
“啥東西卷卷的?”
雲逸唐看過去,劇裡正在播放一男一女為了女兒早戀問題吵架,那個女孩是一位omega。
這會因為爸爸媽媽吵架,哭的一顫一顫地,她那一頭亞麻色的卷發,此時也跟着哭泣的動作,輕輕抖動。
雲逸唐不确定地問由安:“你喜歡那個卷卷的頭發?”
由安用手指挑起自己的橙色長發,期待的看着雲逸唐:“喜歡,我想,卷卷的。”
雲逸唐看他漂亮的橙色長發,這洗剪吹燙染,也不在特工業務内,要不然……
他不在糾結,一把抱起期待的由安,豪爽說道:“走,帶由安去理發店,做卷卷的。”
兩人熱熱鬧鬧地離開房子,房間裡的狗血劇情還在繼續播放。
此時已經到了女孩快要崩潰,早戀男友來到她家,即将一團混亂的高潮。
很可惜,由安沒有看見,不然他或許就能學會一些新的人類語言。
小清在二人離開以後,過來将沙發邊的零食碎屑吸進去,忙活完幽幽道:“造垃圾的有老婆了,我要申請一個新同事。”
不知不覺,夕陽的餘晖已經映在雲上,接着穿透雲層落在了平荒區的大樓上。
這昭示着一批人可以下班回家,一批人要出門上夜班。
更多的或許是被迫加班的人,苦哈哈地沖着咖啡,聊着星際一些明星的八卦,配着咖啡用來提神醒腦。
雲逸唐牽着早已做好頭發的小藍鲸,兩人走到一扇門前停下,他似是有些緊張,調整好呼吸,才輕輕推開面前這扇門。
雖然已經了解過具體情況,和家屬溝通過,但看見這一幕,雲逸唐的内心還是泛起酸澀。
落日的餘晖透過一側的窗戶映在了白色的病床上。
另一側的窗戶卻沒有一絲餘晖透進來,就像坐在輪椅上的那道背影一樣,透着暗淡無光。
雲逸唐牽着由安進去,他将門關好。沒有敲門,也沒有去出聲驚擾,就這樣進來,安靜的站着。
由安抱着一束洋甘菊,感受到什麼。
他松開雲逸唐的手,滑動到那道身影側面停下,灰藍色眼眸充滿悲憫地,看着這位透露着哀傷和死息的病人。
“didi bay,是,什麼,讓你如此悲傷。”
(可憐的孩子)
病人沒有表情,隻空洞洞地看着窗外,對周圍發生的一切和聲音都不感興趣。
雲逸唐忍着心中酸澀,輕聲說道:“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們,但我們還是沒有禮貌的進來了。”
他的話,沒有得到回答。
病房就這樣陷入了寂靜——
隻有一絲絲洋甘菊的微甜在空氣中悄無聲息地流動。
它鑽到每個人的鼻尖。似要告訴他們,它在努力讓大家嗅到它的芬芳。
窗外隻剩下最後一縷餘晖,輪椅上的人終于有了動靜,她轉動輪椅朝着由安,緩緩擡頭看向他。
由安将抱着的洋甘菊放入她的懷裡,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頭,他像在一下一下撫摸着脆弱的靈魂,開始輕聲吟唱:
“ae lii la tu san fue yii ae— —”
“ae lii la tu san fue yii ae— —”
“ae lii la tu san fue yii ae— —”
“ae lii la tu san fue yii ae— —”
……
悠揚地歌聲,帶着來自海洋的包容。
古老的曲調不帶有一絲哀傷,令人隻願随着撫慰人心地悠揚鲸鳴,放下一切心中包袱,奮力地掙脫束縛。
幹到起皮的嘴唇微微張開,“你們走吧。”她的聲音是那樣嘶啞幹澀,聽的人心中酸澀更甚。
“孩子,你很哀傷,我,感覺不到,你的生息。”由安看着那具快要失去靈魂的孩子,釋放出溫柔的安撫信息素,希望能挽留住那可憐孩子的靈魂。
不知是不是信息素的原因,病人喉頭哽咽了一下,眼眶也不在如剛剛空洞,顫抖着聲音緩緩開口:“我…失去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