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生火總會冒煙，元香向正方臉提了個小小的建議。然後又有幾撥偷吃的被逮到。

除此之外，還抓到了幾個“聰明人”，知道生火會被發現，隻偷拿村民們種在地裡的瓜果。

正方臉從幾人的口袋裡翻出一大堆的番薯。

正方臉氣得鼻子都歪了，可他不能随便打人。打了人就是他不對，更何況要把人打傷了，沒辦法和其他隊伍會和，那他責任大了。

正方臉命令偷拿了村民東西的人站出來道歉。

村民們不買賬：“道歉就完了？”

“就是說呀，他們去田裡亂跑亂踩，糟蹋了大家多少心血！”

“說一聲，咱們村子的人都能施舍點，他們偏不，要來搶！我殺了人，道歉有用嗎？”

“就是！得賠咱們的損失！”

“賠損失！”

正方臉臉色極其難看，他身後黃頭巾聽不下去，回怼村民：“你們這些人不知好歹，大豐收為了百姓出生入死，對抗暴君，你們卻連一點水都不肯接濟。說什麼施舍，本來就是你們應該給的！”

“當初藍眉軍橫行，百姓見了，還沒等藍眉軍要，紛紛雙手奉上。換成我們倒好，你們還真是會挑軟柿子捏！”

“沒錯。隻怪大豐收太良善，太好欺負了！我們才會落到這步田地！”

村民們一聽都慌了，生怕這些人真的會像藍眉軍一樣對付他們。

站在最前的幾個往後瞧，看到同村的男人們都拿着鋤頭鐮刀過來了，才又大着膽子嚷了句：“誰要你們對抗朝廷了！”

“就是，老百姓都沒說，是你們自找死路，跟老百姓有什麼關系？”

“就是說，陛下要是不當陛下了，大越沒了，還不知道咱們的日子怎麼過呢。我都聽說了，大越一旦沒了，邊關就會不保，到時候咱們這片土地就成突厥賊的了。他大豐收能攔得住突厥賊嗎？”

“都怪他們打着起義的名号做傷天害理之事。其實咱們這些百姓都不贊成！”

“對，不贊成！”

“賠錢！”

“趕緊賠錢！”

正方臉沒錢。别說他沒錢，他也知道大家身上都沒幾個銅闆。

家裡非富即貴的，誰會加入大豐收呀。大部分都是飯都吃不飽的苦命人才來投奔大豐收的。

此時此刻，正方臉隻想帶着人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兩方誰都不肯妥協，正方臉心知身後的不少人不會聽他的，他又絕不能讓兩方再起争執。正方臉心一橫，“撲通”跪下。

“求大家原諒。”

元香沒想到他還挺能屈能伸的，竟是條漢子！

“就是跪下喊爹都沒用！賠錢！”

“賠錢！”

正方臉沒想到自己白跪了。

眼看着兩方一觸即發。元香走到老婦人身邊，讓老婦人将手裡的拐杖借給她。

老婦人不相信其他黃頭巾，但她信任幫她出頭的元香。元香提出要借拐杖用用，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老婦人仍舊二話不說遞過去。

元香提溜着拐杖站到了情緒最激烈的黃頭巾身後，在他們要沖破兩個領頭的脊背，教訓村民時，元香提起拐杖從他們背後掄下。

轉瞬，村民腳前匍匐了十幾個黃頭巾。

黃頭巾要起來，又被拐杖拍下去。

元香：“都不許起，道完歉再起。”

黃頭巾身後的黃頭巾要偷襲元香，元香抓着人衣領将人甩到地上，拐杖接着掄下，毫不手軟的十下，直将人屁股打得浸出了血色。

這一動靜吓得黃頭巾和村民們都沒了聲響。

元香将血漬斑斑的拐杖穩穩置于黃頭巾上方：“做錯事就得道歉。”

元香不懂，明明道歉是最劃算的買賣，他們偏嘴硬幹嘛。

正方臉這時才反應過來，擋在元香面前：“你别打了，他們還要趕路的。”

元香：“棍棒底下出良将，這話你沒聽過嗎？有功當賞，有錯當罰。”

她以前不覺得，眼下才不得不承認當初元将軍帶兵還是很有一套的。這人多的地方就容易出錯，而防止出錯的辦法就是得罰得狠。

正方臉瞧着眼前的女人，他不懂，世上怎麼會有這樣……不像女人的女人。

“你究竟是什麼人？”正方臉脫口而出。

元香哪有空回他話，手裡拐杖利落揮下。

趴地上的黃頭巾哀呼：“我願意道歉，饒了我，饒了我吧！”

元香：“不好意思，晚了。”

一人十棍，小袁小林在一旁幫着數數。

“他，少挨了一下！”

“他少了兩下！”

元香補上。

等打完，元香撿了一把樹葉子将拐杖擦幹淨，才還給老婦人：“多謝。”

老婦人顫抖着手，不太想接拐杖。驚慌失措問元香：“你是他們的大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