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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惶惶歎伶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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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罕邪的下巴蹭着我的頭頂,他也抱着我,我能聽見他胸腔裡的心跳聲,咚咚,咚咚。

他暢然:“是啊,如今你不僅是我的左夫人了,還是我孩子的母親。”

我笑了笑,沒說話。

“以後……就一直待在我身邊吧,瑉君。”忽罕邪親吻我的額頭,“哪兒都不要去了,好不好?”

我不知該如何作答。點頭嗎?我難道真的放下了齊國的一切嗎?我真的真的不想回去了嗎?解憂在她生命的最後時光能回故裡,我當真一點都不羨慕,當真一點心思都沒動過嗎?可難道要我搖頭嗎?我在這裡的依仗,除了圖安,隻有我面前的這個男人。他如今是愛我的,可若是當他發現他所愛之人并不想留在他身邊一輩子,他還能一直待我如初嗎?

我喉間幹澀,沒能說出完整的句子,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忽罕邪也沒有說話,隻是凝視着我,将我用入懷中。

-

曹蘆從我的随嫁醫女變成了我的貼身侍女,我實在不喜禺戎的人天天看着我,因為我知道她們并不會向着我。

當初那個紙鸢,若不是她們禺戎人告訴忽罕邪,他也不會知道得那麼清楚。

玉堂時常來信,信中除了說她和阿莫的生活,還向我描述西邊的人情風貌,有時還會寄來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兒,順便給我講講這些小玩意兒的故事。

玉堂去西邊的第二個年頭有了身孕,我高興得一宿沒睡着,起來替她收拾東西,大清早就讓人往西邊送。

這下可好,忽罕邪看我帳子空了,就又搬了好些東西來填。我無奈,便就此作罷,不再給玉堂寄東西了。

這年桑歌生了個女兒,這地方總算是熱鬧了起來,安安生生地過了幾年日子。

阿勒奴卻不太平了。

阿勒奴單于是大後的父親,桑歌的爺爺,年紀大了纏綿病榻,手底下正值壯年的兒子便不安甯了。阿勒奴暗潮洶湧,即使已定了桑歌的父親左谷蠡王繼位,其餘的王子還是蠢蠢欲動,私底下龌龊肮髒的事沒少幹。大人難算計,小孩子卻不是。我從曹蘆那兒聽來消息,說是未滿三歲的王室子弟已經病死好幾個了。

這些事情聽得我背脊發涼,即使阿勒奴之事如今還波及不到禺戎,但每每看見圖安,我還是不由得心慌。

忽罕邪來找我,說是阿勒奴要送個孩子過來,是桑歌的弟弟。

我皺了皺眉,問道:“留後?”

忽罕邪點頭。

“阿勒奴的情形已經惡劣到這個地步了?”

忽罕邪不說話,隻是沉默。

我歎氣,說:“孩子無辜,到我們這兒來,也算是能夠保住一條命。”

忽罕邪還是沒說話,隻是看着我。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蹙眉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事?”

忽罕邪低下頭,沒看我。

我又細想了想,盤算道:“我們接納阿勒奴王子,阿勒奴答應十年内每年供草料、粟米萬石,牛、羊、馬等牲畜千匹,餘下還有寶石、香料等……”我越說越覺得不對勁,我們替他收留子嗣确是大恩一件,但這裡畢竟還有孩子的姐姐,這樣的回禮是不是太厚了?

我有些緊張:“你是不是……還答應了别的?”

他看向我:“是。”

我不敢往下猜測:“是什麼?”

“兵力支持。”

這幾年禺戎在忽罕邪的帶領下,修馬政、鐵政,又改以往将位世襲的規矩,讓平民出身的傑出人才封侯拜将。是以禺戎的軍隊勇猛異常,周邊小國乃至阿勒奴都不敢輕易挑釁。如今它們不僅是不敢挑釁,竟還要稍稍倚仗了。

我猜到了什麼,抖着聲音問:“孩子在我們這兒,軍隊也由我們派出,主動權皆是由我們掌握,他們真的放心,真的相信?”

忽罕邪想要伸手拉我,被我一下躲過了。

我冷聲質問他:“你還答應他們什麼了?”

他不說話,神色晦暗不明。

我證實了心中的猜想:“你……互易質子?”

我不可置信,幾乎是嘶吼出來的:“你選了圖安?!還是他們阿勒奴選了圖安?!”

“我不允許!”即使我的理智一遍又一遍地告訴我,不能和忽罕邪吵架,不能和他吵架,可我就是忍不住。

圖安才五歲啊,他才五歲啊!

我死死地盯着他:“忽罕邪,你為了十年的納貢,你……”

“不是為了納貢。”他的手掌緊緊地箍着我,“左谷蠡王送來的是未來的繼承人,是阿勒奴未來的繼承人。他在跟我們簽生死狀,瑉君。阿勒奴想要吞并禺戎的野心從來沒有消減過,可左谷蠡王這樣的心思比其他王爺要弱得多。我不是害圖安,我是在幫他。阿勒奴說了,我們可以自己帶護衛過去,他們是不敢動圖安的。”

“繼承人?”我淚眼婆娑地看着他。

忽罕邪将我抱在懷裡:“對,圖安,就是圖安。”

我想要掙開他的懷抱,卻半分動彈不得:“你把話說清楚。”

忽罕邪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我想要圖安繼承我的位子。”

“可他是我生的。我一個齊國公主,你不怕他将來心向齊國?”思及此,我靈台忽然一片清明,我懂了,我哭笑着問他,“你想讓圖安做禺戎王,但你不願讓我教他,你怕我不管教什麼都是對齊國好,所以才要把他送到阿勒奴去,對嗎?齊國人生的孩子讓阿勒奴養,等他長大後,他無法選擇是完全依靠齊國還是阿勒奴,所以他會完完全全替禺戎着想。”

忽罕邪沉默,良久才說:“圖安還是你的孩子,不會是阿雅或者桑歌的,你别怕。”

我笑了:“我的?那我隻想把他留在我身邊,不可以嗎?”

忽罕邪沒有放松懷抱:“瑉君,我想讓他繼承我的位子,所以我必須想得長遠。你是他的生母,等他坐上我的位子,你可免去許多災禍,若不是他坐上我的位子,你還想再嫁給誰?”

我渾身一震,不自覺地冷笑出聲。是啊,我已是二嫁之人了,二嫁也就算了,一身侍父子,難道以後還要再嫁給忽罕邪的其他兒子嗎?

忽罕邪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他張口還想再說什麼。我沒給他機會,一把推開了他:“送走吧。”

忽罕邪欲言又止:“瑉君……”

“我說,送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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