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洛從阿塔爾腿上站起：“不行。”

阿塔爾可憐巴巴地看他：“真的不可以嗎？”

希洛紅着臉，搖頭，阿塔爾滿臉失落。

“你早就認出我了，卻不說。”

希洛眉頭微皺，阿塔爾撐着臉：“我以為這樣寶寶能開心一些。”

“畢竟你總喜歡這些……小情趣。”

希洛張張嘴，無言以對，阿塔爾拉過希洛的手：“寶寶怎麼想着換了個身份混進來。”

“不過寶寶什麼模樣我都喜歡。”

他挑眉笑了笑，希洛羞惱地瞪了他一眼：“他身上的氣息很奇特。”

“有些像我早些年捕捉到的氣息，來自地底深處。”

說到這兒，希洛停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雖然羅内比德大陸有魔族的存在，但從遠古時期的定義來看，魔族并不是傳說中的惡魔。”

“他們也隻是這個世界上一個普通的種族而已，惡魔，是不一樣的。”

阿塔爾眨眨眼：“你是說，那位科波菲爾少爺是惡魔？”

希洛搖搖頭：“還不能确定，不過他身上帶着那種氣息。”

阿塔爾點頭：“怪不得膽子那麼大，也敢往我面前湊。”

他斜眼看向希洛：“我把他給撕了吧，給你做研究材料怎麼樣？”

“先别急，我想先看看，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他歪了歪臉：“你呢？突然來這兒做什麼？”

希洛忽地又生氣了，冷冷道：“以前你不都是固定的時間才過來嗎？”

以前阿塔爾說自己有些不得不做的事，很忙，他信了。但他也不是傻子，現在自然想通了，為什麼阿塔爾總是選擇一個固定的時間。

其他時間怕是在别人那裡吧。

他的手緊了緊，阿塔爾心跟着緊了緊，他笑道：“想你了。”

他一把将希洛拉進懷裡：“好了，别想那麼多，寶寶我好想你，貓尾巴不行，兔子可以嗎？”

他笑得很好看：“我記得，白煙草成熟的那一次，就是兔子，你害羞得全身都紅了，可愛死我了。”

“……”

又是狠狠一掐，阿塔爾抽氣：“寶寶，輕點兒。”

夜風拂在臉上，阿塔爾枕着手看着星空，希洛躺在一旁看着他的臉，心像是被泡進了毒汁裡，一旦想到阿塔爾也會躺在别人身邊，将别人擁入懷中，他就嫉妒地發慌。

希洛騙了阿塔爾，他出塔不是因為貝爾·科波菲爾，是為了天網上名單裡的另外幾個人。

阿塔爾是風，他是高塔中潮濕陰暗的蘑菇，風愛他，所以時常為他帶來陽光與雨露，他是靠着這些才能幸福地生長到如今。

接受不了，希洛接受不了風被其他人所占據。

阿塔爾一隻手伸了過來，抱着希洛：“地上硬，靠着我。”

希洛垂頭，靠在他的胸上，抿唇笑了笑，其實阿塔爾的胸肌也不軟，但是他很喜歡。

他望着星空，實在舍不得傷害自己的風，既然如此，那就隻能傷害那些想奪走他風的人了。希洛出塔，要做的是殺死另外幾個家夥。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了阿塔爾，于是才停下了行動。

“阿塔爾。”

“嗯？”

“你愛我嗎？”

阿塔爾覺得希洛實在是可愛極了，忍不住發出笑聲，胸口跟着震動：“當然，我當然愛你。”

“最愛我？”

“最愛你。”

希洛爬到了阿塔爾的身上，落下一個吻在他肩上：“我相信你。”

畢竟，阿塔爾第一個來找的是他不是嗎？

沒錯，其他幾個家夥很礙眼，但是希洛相信，自己在阿塔爾的心中最重要。

沒關系，隻要他們都死了，阿塔爾就還是他一個人的。

他又落下一個吻，阿塔爾抓着他的下巴，美麗的魔法師擡眼，下-唇咬得殷紅，希洛已經變回了本來的樣貌，他不願意用别的臉來與阿塔爾相處。

美麗的眼睛像紫羅蘭泛着露水，紫色的頭發長到肩頭，微垂着，幾縷發絲擦過阿塔爾的手。希洛美得像是一株紫羅蘭，靠在阿塔爾的手邊，等着他摘下。

阿塔爾深吸一口氣，将希洛按進懷裡：“寶寶，别鬧。”

他會忍不住的，現在完全是憑借意志力在忍。

希洛臉埋在他的胸上，發出沉悶的笑：“沒關系。”

他睨着眼，阿塔爾呼吸發緊，坐起了身，正要說話，遠處傳來喊聲：“大哥，大哥，你在哪兒？”

雇主們已經準備好了進荊棘林，席望發現阿塔爾還沒回來，就出來找人了，他踢了踢腳邊的石頭：“奇怪，跑哪兒去了，這麼久都沒回來。”

又走了幾步，他遠遠看見兩個人坐在地上，像是在聊天，席望激動地跑過去：“大哥，海羅，你們在這兒啊。”

希洛變回了海羅的模樣，冷淡地點點頭：“嗯。”

阿塔爾盯着席望，眼底深處像是燃起了火，是怒火：“嗯！什、麼、事。”

席望撓撓頭，怎麼感覺有點兒冷：“沒，就是那個，要出發了，去荊棘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