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波菲爾老爺老爺請了不少人,幾乎是來者不拒,既有看着便不一般的阿塔爾海羅之流,也有瘦弱的賭鬼、憨實的農民,把隊伍拉得很長很長。
“哇,一眼都看不到頭,跟遊行似的。”席望感歎道:“真有錢,這麼多人的工資,那得是多大一筆錢啊。”
阿塔爾不明意味地笑了一聲:“說不準,可能也發不了幾個。”
“啊?”
阿塔爾眯着眼看他:“你們這些異界人,一般都是很有見識的,可是難免有幾個例外。”
“你是學生?”
席望發出疑問的震驚:“你怎麼知道!!!”
阿塔爾撣了撣自己的袖子,淡淡道:“因為你和我曾經認識的一位異界人很像,他說他是個學生。後來另一位異界人告訴我,學生都天真。”
“你這交友可真廣。”
怪不得知道他們這些穿越者的事,原來和某個穿越者是朋友。
阿塔爾不緊不慢繼續道:“在168位穿越者中,他是死得最快的那幾個之一,因為他的天真。”
他對着席望似笑非笑道:“像你一樣。”
席望打了個冷顫:“他,他活了多久?”
“三個月。”阿塔爾含笑說完,走到路邊去,摘了一朵花。
席望咽了咽口水,又咽了咽口水,他現在覺得自己運氣還是蠻好的,雖然一來就是魔法師手底下的學徒,但是起碼生命比較安全啊。
魔法師和貴族隻不過是想讓他當牛馬壓榨,除了最後想殺他的那一下,之前日子還是挺好的。
阿塔爾時不時地去路邊摘朵花,讓周圍的人頻頻看去,大概是覺得他腦子不正常,這可是正在趕路去危險的荊棘塔附近啊,他弄得跟出來遊玩似的。
紫色的花瓣上還落着露水,阿塔爾輕輕甩開上面的水,将它們弄在一起,做成了個花環。
席望湊了過來,鼓掌:“手真巧。”
“我勸你少說些話。”
“為什麼?”
“不為什麼,隻是死了,可别怪我。要知道,聰明人,話都少。”
阿塔爾并沒有看他一眼,認真地調整着手裡的花環,席望突然抱着手,那種危險的感覺又來了。
他疑神疑鬼地看了看身後,什麼都沒有啊,挺正常的,他轉了一圈,都是在趕路的人啊,沒有問題。
咦,大美人原來在那個位置啊。
他看見了海羅,友好地笑了笑,海羅側臉并未看他,應該是沒看見,可惜了,大美人笑起來也很好看。
席望突然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阿塔爾編花環幹什麼?總不能是他自己要帶吧。
阿塔爾突然加快腳步從席望身邊掠過,席望看他的前行方向,果然是大美人海羅無疑,哇靠,這渣男,賊心不死啊。
阿塔爾直直地朝着海羅走去,他也似有所感,側過臉,臉上浮現溫柔的笑意:“塔爾先生,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隻是看這花甚是美麗,與海羅可真是般配。”
阿塔爾微笑着将花環拿出來:“我手笨,弄了許久也隻弄成這樣,你可别嫌棄。”
“我為你戴上吧。”
“不……”
海羅話還沒說完,阿塔爾已經傾身過來,将花環戴在他的頭上,男人垂着眼,雙手調整着花環的位置。
粗粝的指尖擦過海羅的耳尖,他紅了耳尖,卻冷了臉:“塔爾先生,我自己可以。”
阿塔爾笑了笑:“你看不見,還是我來比較方便。”
“夠了。”海羅怒道,說完又緩和了語氣:“戴上就行了,塔爾先生還是與我保持些距離吧。”
聞言,阿塔爾放下手,往後退了一步,一臉無奈:“好吧好吧,我可是很聽海羅你的話的。”
海羅面色更冷了,鏡片下的眸子都含-着怒意:“塔爾先生這樣,就不擔心你的愛人傷心?”
阿塔爾微微側頭:“原來海羅這麼關心我啊。”
他促狹地笑:“沒有哦,不必擔心,就算有愛人,也得是……”
這麼說着,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海羅,意思很是明顯,海羅與他的目光對視:“真的沒有?”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我倒是很希望有一個,單身的日子可真不好過。我的朋友們都有了心愛的人,隻剩下我這個可憐人。”
阿塔爾俯身,聲音很低:“以前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對象,可是今天,一見到海羅你,我的就知道下輩子該待在誰的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