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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程序改好了,您确定要投放嗎?”瓦沙克看着面前渾身都在發抖的厄裡芬——被紀傾塵的操作氣的。
雖然這人已經不能完全看到夢魇中的情況,可讓紀傾塵毫無阻礙地救了一堆人,順帶把他搞得夢魇當成經驗池,不氣死就有鬼了。更别說一整個喪屍海的能量還都空了。
厄裡芬早就無法保持冷靜,他暴躁地勒令瓦沙克改程序,不想管會不會出bug了。至少要讓紀傾塵那群人先死一半。
“投放,立刻投放。”他幾乎是尖叫出來的。布局了這麼多年,被一個他曾經看不上的,脆弱得要命的小崽子幹成了這副模樣。雖說後面有殺招,但他也打定了主意讓紀傾塵吃點苦頭。
瓦沙克按着厄裡芬的要求迅速設定好了程序。于是地獄列車就這樣提前進站。
做完這一切的瓦沙克退出了控制室,獨留厄裡芬一人在裡面發洩怒火。不光是因為紀傾塵,還有獨孤雲在聯盟攪得渾水,這幾天高層和元老院那些主張人類統治一切的家夥都被明裡暗裡使絆子,厄裡芬尤其,手下很多工作都無法正常開展了。
“蒂絲,你也在。”瓦沙克晃悠到了一處露台,卻發現這裡已經有了原住民。
“嗯。”蒂絲可笙靠在欄杆上,黑色長裙外搭着一件暗銀色的披肩,棕色的長發少見地散落着,“程序改完了。”她問瓦沙克。
“是啊,按他要求給他們使絆子。話說你不進去看看嗎?看看厄裡芬被她氣成什麼樣了。”
“我就不觸他黴頭了。免得惹他厭棄。”
“你還惹他厭棄啊,他最喜歡的就是你了。”瓦沙克一攤手,“每次有什麼事都隻有你能安撫他。他大概率喜歡你。”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性格很糟糕。”蒂絲可笙的眉頭皺了起來。
“有啊,大概是遺傳,畢竟和那家夥比起來我可太善良了。你不打算去看看那位?她接下來可有的苦頭吃了。她當初把你害得那麼慘,看一看也當解氣了。”
“看來他當初把你害得很慘。”蒂絲可笙已完全收起了慵懶,看向瓦沙克的神情冰冷無比,“那你如今不想着怎麼報複,整天賴在這裡是做什麼。”
“我……”瓦沙克被她一噎。
“隻敢靠着先生報仇的膽小鬼,你除了對着他那張臉罵兩句也幹不出别的了。我如今走的每一步都是在連本帶利像她拿回屬于我的東西,倒是你,有真正給他造成傷害嗎?可笑的懦夫膽小鬼,誰給你的膽子,來揭我的傷疤。”
“你……”瓦沙克的臉都漲紅了。那邊蒂絲可笙還在繼續輸出。
“怎麼,我說得不對,紀傾塵的命我早就唾手可得,哪怕沒有先生,這個仇我遲早會報。而你又幹了什麼,看着他每天開開心心地花天酒地縱情聲色,期待那一天他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嗎?”
“那我好歹沒有被自己的姐姐砍斷手腳,扔出來當祭品。要不是先生收留,你如今就是……”
話沒說完,瓦沙克隻覺眼前一花,蒂絲可笙身上寒芒乍現,直刺他心口。一時間也顧不上别的了,異能盡數釋放眼看着要和對方決一死戰。
“啪。”
兩把飛镖射出,同時命中了蒂絲可笙的右手和瓦沙克的肩膀。兩人同時一怔,随即立刻跪倒在地。
“先生。”
聲音打着戰。
“怎麼,你們是沒事做了。我真沒想到,我的兩個孩子竟在如今這個節骨眼上還想着自相殘殺。”厄裡芬的語氣冰冷極了。
“不是的,是她先……”瓦沙克打着戰解釋。可大腦傳來鑽心的疼痛讓他明白厄裡芬這次氣得不輕。要遭,他剛被那個紀傾塵惹毛,今天這事兒怕是不能善了。
心中忐忑,可他卻看到身邊的人動了。
蒂絲可笙膝行幾步來到厄裡芬跟前,聲音懇切:“先生,我并非有意,是瓦沙克先……他明知道那件事是我的最厭惡的還故意提起。”
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演得可以拿聯盟影後獎。瓦沙克在心中大罵蒂絲可笙。可他也清楚厄裡芬一向是偏袒蒂絲可笙的,被她這麼一挑唆,自己如今說什麼都是錯的。
果不其然,厄裡芬的神色已經緩和下來了。他拉過蒂絲可笙受傷的手,柔聲道。
“噢,那是我錯怪我們的小蒂絲了。可不論如何,我送你的東西都不應該用來殺我們的朋友。它應該被刺入那個害得你家破人亡的惡徒的心髒。”
“是的,先生,是我考慮不周,請您寬恕。”
“哦,這是當然的,而且我也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厄裡芬恢複了笑臉,将蒂絲可笙從地上拉起來,替她攏了攏披肩,“你的仇人馬上要得到應有的結局了。你有興趣來看一看嗎?”
“樂意之至,我早就盼望着這一天,如果是由我親手了結的話,就更好了。”
“當然,你馬上就有機會了。”
直到蒂絲可笙随着厄裡芬走遠,瓦沙克才戰戰兢兢從地上站起來,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竟然沒有被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