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紀傾塵要種樹就是嘴上說說,實際也不過是轉轉卡牌的功夫,帶穆松來大多數是當個挂件的。
埋在海底的種子已然發芽,淨化的能量使得靠近海洋一處,地上的污染痕迹已經悄悄消失了些。足夠她那些皮糙肉厚的植物們活着了。
紀傾塵将香菜薄荷和人參姜沿海岸線種了一圈。兩種解毒方式一起上,效率杠杠的。
污染就這樣從海岸線開始被一點一點清除了去。紀傾塵,每次都算着薄荷和姜的承受極限種,而後面已經有所改善的土地上,玉米,豌豆,捕蠅草,土豆,柳樹這些便一起安排上了。不光是穩固被淨化的土地,更是用來阻擋前來搞事的怪物的。
至于穆松,這家夥的作用是生火做飯。怕死哥的空間儲物器裡不知哪來的肉類,配合上紀傾塵那些植物,硬生生炒了三個菜出來。
而且手藝意外不錯,吃了一百多年的營養液的紀小姐如此評價。
在紀傾塵的植物即将蔓延到小漁村的中心地帶時,海底的污染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一片澄澈的海水裡漂浮上來一個巨大的……蛋?
這顆神奇的蛋的出現讓紀傾塵和穆松都陷入迷茫。其實說這是一顆蛋還不如說這是一顆巨大的珍珠,畢竟它看起來圓過了頭。
它就這樣靜靜漂浮在海面之上,不打擾紀傾塵收拾試圖攻擊她的怪物,對即将接近它的怪物也沒有阻止。
但它不阻止紀小姐可不能熟視無睹。直覺告訴她這時候冒出來的不可能是啥簡單貨色。尤其看那些怪物一副急不可耐撲向它的模樣。秉持着重要道具不能受損的原則,紀傾塵把穆松丢過去,讓他保護那顆蛋。自己則盡可能快速地解決完不斷冒出來的怪物和骷髅。
是的,還有骷髅。而這東西比起怪物更麻煩一些。因為它們不算活物,被打散了也隻是花點時間自愈,還不算淨化的進度條。打了一點成就感沒有。
紀傾塵就這樣繼續機械重複着揍怪物,打骷髅,種植物的循環。這個世界肉眼可見變得清澈了,海水中那些失落的靈魂并不再尖利哭喊,岸上小漁村裡的怪物行動變得遲緩。
隻有海上的巨蛋沒啥變化。好在一天之後,恢複下一張卡牌的能量被她攢夠了。
紀傾塵看着這些逐漸恢複正常,卻因為身體早已被污染腐蝕或變成白骨的,隻能飄蕩的靈魂碎片,眼裡透着無奈與寒意。
“該死的,有要我捅自己。”心中暗罵一聲,紀傾塵卻沒有停止動作,在穆松看不見的地方給自己來了一刀。
穆松又看見了那朵向日葵精。也不知紀傾塵用了什麼方法,這小家夥之前在海底用光的能量已經全部補齊,頭發上的金色更加濃郁了。
剛被紀傾塵拎出來的時候她還有點懵,但随即眼睛就亮了。
“哇,你終于舍得給我吃這個啦。”向日葵還有些虛幻的小手在空中揮舞着,滿臉雀躍看着紀傾塵手上的那張卡,迫不及待地湊上去。
穆松也不是第一次見着小向日葵說話了,但眼看着半透明的小女孩抱着一團團黑色的光球啃,震驚卻是難免的。
“呀,你就是這麼吃東西的啊……”穆松感歎,眼裡充斥好奇。
紀傾塵也挺新鮮的,以往她都是直接把卡牌怼人家花盤上的,還從未知曉向日葵消化那些污染的方式,這化形後弄出來的效果還真頗有喜感。
小姑娘白白胖胖的小手将一團一團黑色的氣體從卡牌上撕扯下來然後開始咯吱咯吱。
這次她的速度有些慢,足足過了五分鐘才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躺會紀傾塵的紋身裡。這張卡牌裡蘊含的能量足夠她消化好一陣了,說不定睡醒就可以徹底化形。
雖說紀傾塵現在所擁有的卡牌都是神級,但其中的強弱也有着不小的差距。通常以沒有戰力的輔助卡牌或者附魔卡牌墊底,大多需要配合其他卡牌使用。
往上走則是玉米、豌豆這些攻擊或防禦類的有實際戰鬥功能的卡牌,而其中因為職能和戰鬥方式的不同也有細微察覺,例如玉米就明顯強于豌豆。
一些特殊類的卡牌如香菜和昙花這種要再往上一些,往往是用作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或是保命。
而排在最頂端的那一類,隻有十張。它們沒有絕對特定的功能,硬要描述的話更像是某個領域的代理。可謂是神級中的神級。就比如現在紀傾塵手上這一張。
淡粉色混合着青綠色出現的時候,穆松隻覺自己身處仙境。小鎮上空不知何時氤氲出水霧,甚至有一汪清泉以紀傾塵為中心蔓延開來。其上,漂浮的嫩綠蓮葉中,或粉或白的花苞緩緩生長。
“既然你是有生命的,那就一起來吧。”
氤氲霧氣中,傳來紀傾塵的自言自語。然後,穆松見到了令他此生難忘的場景。那些或粉或白的花苞盛開了,卻不是單獨盛開的,每一朵蓮花之上,都有血管和經絡在構建。
就像是在組成一個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