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浸透了棕發女人的後背,異能帶給她超過常人的直覺,邦迪知道今天不說實話,她怕是沒法走出那扇門了。
“我的職業是占蔔師,香料是異能的一部分,這個答案可以嗎?”深吸一口氣,她回答道。
“嗯。”紀傾塵不置可否。她最初知道職業來源于藍夢。不過紀傾塵那時隻是這個世界送給有異能的人的名頭。
直到她遇到了許洋,旁敲側擊很多次卻沒聽他說起任何關于職業的事,紀小姐才漸漸意識到端倪
再後來她幫同時兩人控制異能。有了更明确的猜測。因為從異能特征看,許洋的能力仿若一條單一的線,隻能在隐身的道路上發展,走到極點也隻有這一個功能。
藍夢的異能卻像一張網,治療傷勢隻是其中一個分支,異能産物同時能做到治傷,補充體力,精神力等多種事情。隻是小姑娘現在的精神力還弱,有些方面控制不好,效果不明顯罷了。
從這方面看,藍夢更接近紀傾塵以前所認識的異能者。異能來自本身潛藏的力量,不過這股力量擅長的方面和表現形式不同。
而那些單一異能的擁有者,更像是在末世這種無可奈何的環境裡,被外力強行按上了一個能力。
紀傾塵尚不知道産生這種現象的具體原因,但可以肯定,有“職業”的異能者在控制和探索異能上有天生優勢,不必過多依賴外力。
拿邦迪和李達那群人舉例。一個在接觸的能量核時可以保持清醒抵抗這種力量的誘惑,另一方則會毫不猶豫地使用,這其中固然有野心大小的原因,但異能的影響同樣不可忽視。
紀傾塵挑選下去的人也确實是按這個标準。隻不過她沒算到許洋的豆點大的小屁孩對力量的執念能這麼深,接觸最低級的能量核都能被影響。
希望圓浮雲不至于和許洋一樣,不然她隻能把邦迪拉過來了。占蔔師,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個純輔助,放正面戰場就不是什麼好的決策。
用對講機從醫療組那裡了解了依舊不省人事的小孩總體沒事,紀傾塵的指尖突然被什麼東西紮了下。
“怎麼了,餓?”紀小姐看着蔫哒哒趴在手邊的向日葵,發現對方正用幽怨的目光盯着她了——也不知道這黃豆大的小眼睛為啥能表達這麼多情緒。
聞言向日葵先點點頭又搖搖頭,哭喪着臉用委屈巴巴的聲音道:“疼。”
疼?紀傾塵先是一愣随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揪了她兩顆瓜子兒,那地方現在還有個小小的窟窿。行吧,有些小植物就是嬌貴。但紀小姐不養嬌貴植物。
将向日葵提到面前,看着她兩顆圓溜溜的黃豆眼,紀傾塵一字一頓道:“要吃的可以,不想吃去睡覺,暈了就不疼了。”
如果向日葵有眼白估計也想送紀傾塵一個大大的白眼了,可惜她渾身上下隻有兩顆看起來就很可愛的黑豆豆。想半天沒想出特别好的反擊方式,除了窩囊地接受了紀傾塵遞來的食物,加一句:“可以要兩張嗎?”
當然可以了,紀小姐巴不得現在就把所有卡牌解封,把一幫仗着她賬号密碼丢失就耀武揚威的喪屍轟回老家去。
不過她沒有立刻将卡牌拿給向日葵。
“再等等。”喪屍狂歡夜變數太多。在确定這些喪屍的普攻之後又會出來什麼神奇的品種之前,紀傾塵決定先以不變應萬變一段時間……
噢,現在不用了。下面已經開始冒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似乎确定了自己無論如何都破不開這庇護所的防禦,喪屍的攻擊漸漸變得緩慢。
不知是哪一位勇士先嚎了一聲,此起彼伏的嚎叫混合細小的漏氣聲出現,城牆上的人們震驚地發現,下面喪屍的身體竟然開始劇烈膨脹。
本來那些東西長得就已經夠醜了,現在還跟吹氣球一樣,把腐爛的傷口撐大了數倍,在膨脹到極點後砰一聲炸開。
腐爛的肉混合着黑汁還有蠕動的蟲子一攤一攤地向各處抛灑,從中飄出散發着惡臭的紫灰色氣體,聚集的同時向着城牆蔓延。
這顔色這氣味,要說沒問題那就是扯淡。這是見物理攻擊不起作用上生化武器了啊。還就趁着防護罩剛結束的時間。
紀傾塵速度極快地從紋身裡拿出印着某綠色芳香作物的卡牌,按在向日葵花盤上。
包裹着卡牌的灰氣很快流進向日葵肚子裡。一百棵散發着刺激性氣味的奇怪作物将整個庇護所團團圍住。植物不高,外圍的葉子跟香菜似的,頂部長着薄荷芽。
奶綠色的氣體從香菜薄荷葉片上飄出,迅速蔓延上升,在那些紫灰色毒氣到來前将庇護所的上空染成了淡綠色。
希望庇護所裡沒有重度香菜厭惡者。
那些毒氣飄到綠色氣體旁邊,剛與之觸碰,兩方的交界處就散發出烤肉時的滋滋聲,兩種顔色相容,變回透明的空氣。
這種反應在庇護所的每一處産生,任憑那些紫灰色越來越濃,就是沒有一絲進入綠色氣體的保護圈。
就是外面的環境有些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