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了喪屍依舊被阻攔在城牆五米之外,除了天上揮舞的藤蔓,還沒有一隻喪屍能攻擊到城牆和城牆上的人。
然而大規模火力壓制,所有人的體力消耗都是巨大的。隊伍輪換越來越頻繁。幾位熟悉的隊友也在中期分散到各處,填補輪換人員時的攻擊空缺。
比如司熠和傅影,這倆早分開了,這邊一發子彈那邊一個土球,控制着搖搖欲墜的防線。見勢不妙,還能土塊帶豌豆飛進喪屍堆裡,炸一波大的。
這樣幹的消耗不小,司熠隻能見縫插針扶着城牆緩緩。剛一擡頭,就見斜上方正帶着人和一大捧鐵劍飛回來的圓浮雲身後,緊跟着一根藤蔓。
“圓浮雲你頭上。”
然而長時間使用異能帶來的疲憊影響了紫發女人的感官,加上高度差,她并不能很好地聽清司熠的提醒。等到發現身後異狀,再想避已經晚了。
來不及多想,載着三顆豌豆的土塊直往上沖,試圖炸斷藤蔓,阻止那個逼近的黑影。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現在控制異能的精度,也低估了藤蔓和圓浮雲之間的距離。
砰!爆開的豆莢是把藤蔓炸飛了,可圓浮雲也被這巨大的沖擊力崩懵了,和她帶着的人一起迅速往下墜。
“暫時失去腦子的話可以消停,一次扔三顆豌豆你是想讓她和喪屍同歸于盡嗎?”紀傾塵的罵聲從半空中傳來,隻見幾根碧色的枝條探出,及時卷住了圓浮雲和另一人下墜的身體。
不遠處一棵玉米旁邊,婀娜多姿的柳樹随風律動。姿态輕柔地将枝條上的人在地上擺放整齊,順枝替他們整理儀容。
“少強迫症。”紀小姐拍樹幹。
另一邊,藍夢早注意到了這裡的動靜小跑過來将水灌進兩人口中,然而:“霜霜姐,一時半會兒好不了。”這是異能給的反饋。
“去後面休息。那邊的下次救人少扔點。”後一句是留給司熠的。
你說這棵柳樹,當然是紀傾塵剛剛解開的第四張卡牌。她有時候真的很懷疑向日葵是故意的,每次都試圖拖到她快壓不住底牌的時候再送來解封卡牌的機會。
算了算了,能用就行,紀傾塵拍拍柳樹的樹幹。“趕緊的,替我在這邊頂一會兒。”而後打開對講機,“各組彙報情況。”
“這裡邦迪,彈藥足夠,武器比較少。”
“治療組傷者不多,但脫力的很多,輔助恢複有點跟不上。”
“運輸這裡不行,前線人減少太多,箭矢也有些不夠用。隻有防具沒怎麼動。”
“知道了。”情況不太好,雖說大部分人沒受傷,但戰力确實不夠。關上對講機,紀傾塵在心中呼叫電子音。
“開防護罩。”
透明的光罩從高塔頂部擴展到城牆。向外推出一米,将試圖靠近的喪屍牢牢限制在外。見着那些喪屍又抓又咬就是拿那層透明光罩沒辦法,衆人齊齊松了一口氣,呼啦啦一片癱在地上。
營養針和摻了藍夢異能的水被送到每個人手上,幫助體力消耗最大的幾個人恢複。
“老大,有這種好東西你這麼不早點拿出來啊。”
“是啊城主,剛剛我都快覺得手不是自己的了。”
癱在紀傾塵周圍,還有力氣動嘴的人小聲朝她抱怨。
“這東西隻能用一小時,想再有隻能去撿下面的能量核,你去啊?”紀傾塵笑非笑地看着說話的人,滿臉寫着隻要他敢說大話,就立馬把人扔下去。
吓得那人立刻閉嘴。
玉米炮台的攻擊沒有停,紀傾塵不會任由喪屍越積越多,再者說了,她也要靠殺死喪屍來解封更多卡牌。
又在對講機裡吩咐了幾句,紀傾塵收回了剛種下的柳樹,往外面看去。
有植物的地方就有她的視野,所以那些大塊頭死的時候她就看到了掉落的能量核:一個小孩拳頭大,不太規則的透明晶體,有的中間還隐隐有着一抹灰色。
根據邦迪的說法,有灰色物質的能量核十分稀有對異能提升也更多。李達曾經拿到過兩枚,自那之後他原本隻能召喚出十幾隻普通喪屍的異能直接進化成了紀傾塵幹掉他時的模樣。
能量核紀小姐不感興趣,但它關系庇護所升級,這就沒辦法了。
讓誰去呢?
“我去。”有點虛弱的聲,圓浮雲毫無血色的臉從紀傾塵身後露出來,看得紀小姐直皺眉頭。找死的事怎麼有人那麼積極的咧。
“你去?去幹什麼?給喪屍們送一份沒什麼營養的食材嗎?”紀傾塵給了圓浮雲一個白眼,“又不是死得隻剩你一個了。”
“他們的技能下去了很難脫身而我可以。”
“你當那些藤蔓是死的啊?”
“可是——”
紫發女人的話突然被另一個聲音打斷。
“别可是,我怕你這樣去了真變成鳥人,還是頭上長光環的那種。”
“我這樣是誰害的?”圓浮雲硬着頭皮和紀傾塵拉鋸半晌,見着罪魁禍首實在忍不住不擠兌兩句。
“我替你去,我替你去,求您把這事接過。”司某人實在是怕了圓浮雲提起他剛才幹的蠢事。而作為為數不多看上去還挺生龍活虎的,司熠對紀傾塵來說的确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