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條都是死路。
“魚散?”一道聲音打斷了魚散的沉思。
魚散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才發覺是巫柏賦一行人,他下意識在其中尋找雲潭的身影,卻不見其人。
“雲潭呢?”魚散見幾人被侍女帶着往孟府大門處走,問道。
巫柏賦道,“方才你不在席上,我師傅被人誣蔑聖上下旨将他關入大牢,雲潭為了保護師傅與聖上請示在三日之内調查真兇。”
“巫叔父入獄了?”魚散有些吃驚,“你可知因為何事?”
“說是一個村子中死了十幾名花季少女,死狀和先前多起師傅未破獲的懸案如出一轍,村民指認師傅昨夜出現在那村子中。”
魚散聽完,心頭猛然一跳,脫口而出道,“雲潭現下在何處?”
“方才孟叔父派人帶她去廂房休息,應該朝哪個方向去了。”巫柏賦回答道,“潭兒原本還不肯留在孟府,孟叔父實在熱情,她拗不過就讓我們先回去了——哎,魚散,你去哪啊!”
魚散聽完他的話擡腳就朝裡院奔去,任憑巫柏賦在身後如何叫也沒再回頭。
巫書離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擰眉,“一個兩個都腦子不正常。”
“書離!”巫柏賦呵斥她,“今夜之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别以為師傅不在你就可以欺負雲潭,她母親可是師傅的摯友,若是你真惹了她,師傅定然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好了,都别吵了。”巫琉璃打斷二人,“回山上再說吧。”
魚散馬不停蹄地朝着廂房所在的位置跑去,這案子他心中有數是誰所為,雲潭不會想不到,若是自己父親嫁禍給了巫玄異,那麼雲潭與父親也算是撕破了臉皮,這樣梁子結下,就算雲潭想要念及着從前的情誼也再無可能。
孟仁安敢這麼做,必然也是下定決心不再僞裝。
雲潭今夜不離開孟府,不是她自己的意願,孟仁安很有可能會在孟府中對雲潭下手。
—
雲潭跟着前來的侍女往廂房去,兩人一路無言,雲潭身上并未帶符紙,即使有猜疑卻無法确認侍女此刻是否已經被控制。
今夜若是孟仁安對她下手,以雲潭目前的狀況,恐怕孟仁安随便派來一名侍衛就能威脅雲潭的生命。
“姑娘相信這世上有所謂的愛情嗎?”侍女突然開口,說了這麼句不明不白的話。
雲潭刻意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關于情愛的故事常有,現實中卻不曾見過。”
她這麼應付着。
“那姑娘眼中的真情是什麼樣子?”
雲潭側眸看了眼侍女,見她含着笑似乎很是期待自己的回答,稍稍放下戒備,“愛其所愛,鐘其一人,即使抛開□□也鐘愛她的思想,愛她的魂魄。”
侍女聞言點了點頭,“那姑娘覺得兩情相悅最好,還是一廂情願最癡情?”
“自然是兩情相悅。”雲潭道,“我未經男女之事,你這些問題也從未切身體會過,問我也是徒勞。”
侍女聽完雲潭的回答突然停下腳步,雲潭下意識回頭看她,卻見她正直直地盯着自己,眼底的氣焰令人發怵。
“果然是他的種,什麼兩情相悅,這世上的兩情相悅都是裝出來的。”侍女聲調仿佛變了一個人,面部表情也有些猙獰,仿佛就在聽到雲潭話的一瞬間便發了瘋似的。
雲潭下意識後退半步,表情有些委屈,“不是你問我的嗎?”
“你除了跟她長得像之外,所有的一切都不像她,你不是她,你身體裡流着别的男人的血!”侍女一步步逼近雲潭,“你可知道,每次看見你我都想殺了你!”
雲潭這下可以确認,這個侍女定是被人控制了,而控制她的人就是孟仁安。
一個念頭湧上雲潭的腦海,忽然間,一切都變得異常清晰。
孟仁安,他一直喜歡着自己的母親!
雲潭下意識轉身想要逃跑,侍女見狀也不再僞裝,腳尖輕點,便擋住雲潭的去路。
“你這個野種,早就不該活着,今夜我便了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