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仁安的壽宴定在明日晌午,這兩人今日來未免太早了些。
“巫叔父好。”
“巫叔父好!”
兩人向巫玄異緻禮,随後葉無痕開口,“巫叔父,我們過來是來找雲潭的,州部今日有些事情要處理,雲潭今日雖不當值但是案子需要她,隻能我們上山來請她一趟了。”
“可……如今天色不早了,現在下山晚上還趕得回來嗎?”巫玄異有些猶疑,他看了眼魚散,“不如明天再說吧。”
“巫叔父放心。”魚散開口便是一副沉穩做派,看上去比葉無痕要靠譜得多,他對巫玄異道,“此件案子恐怕要查到很晚,先前雲姑娘在孟府層借宿過,如今孟府中又有另一位女子,她們兩人年紀相當想來也能玩到一塊去,不如就讓雲姑娘在我們府上住下吧。”
“有你在我才不放心。”巫玄異小聲腹诽。
幾人皆是一愣,“啊……?”
巫玄異看透一切的目光掃過幾人,看得幾人心下一虛,他冷聲道,“我知道你們又要出去鬼混,先說好玩可以,晚上必須把人送回來,我們潭兒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天天跟你們混在一起算什麼樣子。”
“還有。”巫玄異又看向雲潭,“你去換上你師弟的衣服,以後跟他們出去都要喬裝打扮成男子模樣。”
“啊……還要換衣服啊。”雲潭擰眉。
巫玄異一揮衣袖,即使恨鐵不成鋼可也有種咬碎牙往肚子裡咽的滋味,姑娘大了留不住啊。
“不換就不準出去!”
“别,我換我換還不行嗎?”雲潭見談不妥立馬屈服,對兩人道,“你們先等我,我去換件衣服。”
“好。”
雲潭飛快地還完衣服就跟着葉無痕與魚散下山了,剩下的師門幾人日日有下山的機會況且與魚散不太熟所以并未多說什麼。
走在路上,雲潭拿出袖袋中的羅盤,“這東西是不是很好用?我悄悄從師兄那裡順來的,一共三個,有了這個我們日後聯系可就方便多了。”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玩?是先去城北看人鬥蛐蛐還是先去茶樓聽戲?”葉無痕殷切道。
雲潭撐着下巴思忖,魚散卻忽然開口,“公主還在孟府,我們先去孟府将她帶上吧。”
聞言,雲潭腳步停頓一瞬,側眸看了眼魚散,強調倒是聽不出什麼異常,“你對她還挺關心的嘛。”
“公主是兩國文化交流重要的一環,招待好她有助于兩國長久交往,理應款待。”魚散公事公辦道,“聽聞白雲國并無戲曲文化,不如就帶公主去聽戲吧。”
“随便你。”雲潭一襲青衫扮相,長發高高束起,說完這句話腳步邁得更大些,走動間發尾左右搖擺。
葉無痕望着她的背影,舌尖低着臉頰内的軟肉,眉目間似在思忖。
魚散隐約察覺到雲潭的情緒,隻是這情緒太過微妙,轉瞬即逝,他抓不住也找不到源頭。
—
孟府外。
伊然聽婢女說魚散在門口等自己,稍作整裝便趕往與之會合,剛到門口卻見門外站着三人,葉無痕與魚散她都識得,偏偏旁邊那個個子稍微矮小些的清朗少年她卻不曾見過。
等走近些,伊然看清了雲潭的面容,行動間帶着幾人未曾察覺到的拘謹,“葉公子,魚公子,這位是?”
“這是——”
葉無痕剛要開口就被雲潭打斷,“美麗的白雲國公主你好,我是州部從事史雲潭,你也可以叫我的小字,阿勒特勒母。”
雲潭吐出一串隻有自己與伊然聽得懂的名字。
伊然聞言,嫩白的皮膚瞬間染上紅暈,滿臉羞怯看得葉無痕與魚散皆是一愣,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公主嗎?
“小——咳咳,雲潭,你什麼時候有小字了?”葉無痕很是詫異。
雲潭直接無視他的震驚,自顧自與伊然說笑,“幼時曾随母親去過蒼雲國,學過幾句蒼雲國的話,時間久了隻記得這一句,公主可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是說……愛人像金子那般珍貴。”伊然抿唇,“雲潭公子真是好記性。”
“她是個姑娘。”
魚散看不下去,揭穿雲潭捉弄人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