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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老房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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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瞳穿個長款棉襖,往旺旺店裡走。

“給我炒一本。”周瞳說。

“您幾個人啊?”老闆問,“炒一本得上四十來個菜。”

周瞳露出雙眼睛來,看着老闆說,“我一個人吃。”

“唉!唉!你小子!你小子!”旺旺趕緊招呼老闆娘來看,就要關門叙舊。

老闆娘牽着個女娃娃,周瞳抱上了,快兩歲了,很是可愛。

“這次小塵沒來?”老闆娘問。

“在新春看生意呢,”周瞳抱着娃娃,說,“快高考了,省的他來回跑,我吃個午飯就回去,過來送點東西。”

“你倆在新春挺好?”老闆問。

“還成,有個遊戲廳,有個畫室,都瞎鼓搗。”周瞳說,“明年上省城,看看他想幹什麼。”

老闆下廚去炒菜,周瞳把小孩兒的東西跟禮品都掏出來,說,“老闆娘,小塵是不是還跟你來學炒菜了啊。”

“是啊。”老闆說,“讀書那麼聰明,炒菜不行。”

“不學還好,學了比從前更難吃,”周瞳說,“我這種蹲号子的都受不了。”

“你這麼說小塵,小塵要傷心死了。”老闆娘說,“那會兒他來炒菜最熱的天。不戴毛巾光讓汗流眼睛裡,說他哥眼睛不好,我當時沒聽懂,後來琢磨過來味了,他意思他也要疼眼睛,你還說他弄飯比号子裡還難吃。”

“他那就是自己給自己找苦頭吃,”周瞳說,“現在也這樣,别扭得很,咱說不就是小時候放了把火麼,我都放下了他就不行,一見我都跟欠我幾百萬似的。”

“那你那幾年就是難過麼。”老闆娘拉了個凳子坐下來說,“你現在沒找個人過啊?也二十八九了。”

周瞳翹了個二郎腿夾着菜,說,“找了。”

“咋不帶來看看?”老闆娘立馬說。

“不是說了,看生意呢麼。”周瞳狡黠一笑。

“看生意小塵給你看,不行關門也行呀,錢又掙不完,”老闆娘說,“小氣吧啦的,不給看?”

“你不行再品品我的話。”周瞳笑嘻嘻的,不着調。

老闆娘捂着嘴,啪一下打在周瞳的腦袋上,“你這小子!你這小子!你倆湊一對啦?”

“啊,”周瞳吃了一口菜,一攤手,說,“沒招,給他迷得不行。”

“沒正經!”老闆娘說,“小塵對你死纏爛打的吧?”

“诶我就說老闆娘看人是一眼就夠,”周瞳說,“我那是正經人,他不死纏爛打的我這交際花他能攀上嗎?”

“你就瞎說吧你,”老闆娘說,“說到小塵那得意勁兒都不知道往哪使了,自己養的又一起吃苦遭罪的,感情好,挺好。”

“等暑假或者啥時候吧,我再帶他過來,”周瞳從兜裡掏出來一沓錢,說,“你給我倆給風子家裡頭,那邊小孩兒東西您給分分,行不。”

一說到風子老闆娘臉上的笑意就落了。

“咋了?”周瞳問。

“沒咋。”老闆娘說。

“有事兒你就說,你不說我也能去打聽出來。”周瞳問,“咋了?”

“風子他姑娘,不太好,前兩天我在醫院給打預防針的時候碰上了,”老闆娘悶悶地說,“得病了,沒打算治,出院了。”

“現在就已經出院了?”周瞳說,“咋不上省城啊?”

“人家一條人命就給十四五萬的光景,你賠了三十多萬,這,這也不能再要了呀。”老闆娘說,“她娘家那頭本來就不願意她生,跟家裡鬧得都不行,現在這樣,也是沒辦法了。說是...孩子給風子他媽了,娘家把人弄回去了。”老闆娘說。

“你這意思就是現在就一老太太,一個奶娃娃?”周瞳問,“風子他娘舅呢?”

“他娘舅之前掙錢,搞縫紉機的麼,那會兒誰能有他有錢,但是現在縫紉機不行了呀,他娘舅欠了好大一筆錢。”老闆娘說,“自己都顧不上。”

“你給我個地址,”周瞳囫囵扒了兩口飯,慌亂地說,“沒事兒啊,我跟小塵沒孩子,是吧,沒事沒事,我去看看,實在不行,我也能養。”

周瞳按着地址就往風子家走,娃娃在院子裡,96年春的孩子,97年出生的,今年五歲左右,小女孩兒呆呆地看着周瞳流口水,風子的娘已經很老了。

周瞳不敢說自己是誰,說是旺旺家的親眷,幫旺旺來送錢。

跟去年過年一樣的泥房,又錄音機在播放大悲咒。

老太太還是給别人誦經念佛,誦得一點錢。

老太太認不清人,眼睛似是哭瞎了,周瞳問,“姨,我能領這孩子去看病嗎?看完了,我給您送回來,或者...”

“你倆都跟我去新春,”周瞳低着頭說,“娃娃得先看病呢。”

老太太點點頭,似無奈的說,“你領走吧,領走吧。”

“你可還認得我?”周瞳問。

老太太轉過頭去,說,“不認得,不認得。”

周瞳看見屋裡還有風子的靈相,進去上香。

老太太拄着拐去給小孩兒收拾東西,周瞳站在外面等。

周瞳問小姑娘,“你叫啥名字呀?”

“風筝。”小姑娘吃這口水說。

“風筝,”周瞳說,“這名字誰給你起的?”

“媽媽說爸起的。”小姑娘黏在周瞳身上,紮着個小辮兒。

老太太收拾了小姑娘的東西就給送出來,說,“給你了。給你了。”然後再也不看小女孩兒。

“那叔叔帶你去玩吧?”周瞳說,“咱兩先上省城,行不?”

“我沒去過,嘿嘿。”小姑娘說。

“那就走呗。”周瞳朝着老太太鞠躬,牽着孩子走了。

瘋子的老娘擦了擦桌子上的灰,一張當年公司成立的合影就在上頭。風子把周瞳抱起來,笑得燦爛,這是風子寄回來的照片,後寫:

娘,你不識字,叫人讀給你聽。

我在宜華一切都好,周兄弟教我文化,教我開車,不嫌棄你兒子愚笨腦子,對我多有照顧,說話有趣極了。

周兄弟二人沒有母親,我擅自做主,将你分給他們做母親,你念佛時也給周兄弟二人祈福。

祝:身體健康,過年相見。

照片風子的娘看了又看。

周瞳給應不塵打了個電話他沒接,急着要送孩子去醫院。

老太太收拾出來的東西周瞳看了一眼,白血病。

周瞳不太懂疾病,這東西太複雜,隻得連着往省城走。

到下午應不塵回過來電話。

“喂,瞳哥,在路上了嗎?”

“風子的姑娘不太好,”周瞳說,“我現在帶着她去省城看病,你看看要麼明天今天你有車過來麼?”

“哪裡不好。”應不塵問。

周瞳吸了一口冷氣,說,“白血病。”

“你先去醫院檢查吧,我取點錢就找你去,”應不塵說,“你路上小心。”

“你也注意安全。”周瞳說着,匆匆挂了電話。

大過年的,應不塵瞧見過好幾次李泥鳅了,上回李泥鳅找上門來,那學校門口也來堵了,他得把自己看好,不能再讓周瞳分心。

應不塵下午的時候讓佟老師帶了幾個高大的學生幫忙,請他們吃飯,就讓他們跟自己一起去銀行,又去了車站。

應不塵坐上了車,抱着錢一刻也不敢松懈。

他的命可太金貴了,他還要留着跟周瞳長相厮守呢。

到省城的車人太多了,這幾年的治安好了不是一星半點,哪怕是這樣,應不塵抱着救命錢也眼睛都不敢閉一下。

從新春到省城,經過山坳都會下雪。

白茫茫的,一想到風子叔的女兒,應不塵就吸了吸鼻子。

他想起那個給自己拎煤餅爐子的男人,那會兒覺得風子叔長得太吓人,跟周瞳站在一起簡直是星星跟泥巴。但是風子叔好,他在周瞳最難的時候拉了一把,救了應不塵的命,他在周瞳最窮的時候借錢背債都跟他一起弄公司,人都是風子叔帶來的,後來的應不塵已經知道那年的周瞳為什麼要哭,油耗子的事兒風子叔他們背了,要不然周瞳真的撐不住了。

應不塵有點兒想風子叔,他因為自己的錯那年再也沒出來,如果他的命是周瞳給的,那風子叔得算走一半。那個晚上經常連夜開車将周瞳送回他身邊的風子叔,那個問他女孩兒都喜歡在哪裡吃飯的風子叔,那個讓周瞳午夜夢回都低垂着腦袋抽悶煙的風子叔,他的女兒不能再出任何事。

應不塵盤算着錢,賣房子車子積蓄不夠的話,他跟周瞳可以一邊掙一邊治,隻希望風子叔的女兒千萬要扛住,不然周瞳就要垮了。

他才好起來。

他才像以前一樣。

應不塵已經很久都沒看見他那個樣子了。

從宜華回來的那大半年,他隻能看見頹喪的,無力的周瞳,可是他現在已經好起來了呀,才好起來。

應不塵揣着一肚子的心事,從火車站匆忙去醫院。

周瞳就站在醫院門口抽煙。

見應不塵來了,他踩滅了半截香煙。

“這麼着急過來,說明天也行。”周瞳說,“看了一天的店,累不累。”

“錢給你,”應不塵說,“今天不能拿太多,你拿存折還能去取,孩子咋樣?”

“送進去做檢查了。”周瞳說,“兒科的大夫都好,能哄孩子。”

“白血病也有能治的,”應不塵說,“等檢查出來了看看大夫咋說。”

“嗯,”周瞳說,“就是你這本來還得讀書呢,搞得上醫院來,大過年的,我說你不過來也行,但是我想了想,你說了有啥事我跟你商量着來,我就不瞞你了。”

“咱都别慌,”應不塵說,“治就行,哪的醫院能治就去哪裡治,咱房子車子店子都能賣,咱比一般人條件好,是不是。”

周瞳坐在台階上拉着應不塵的手,說,“她比你剛來時候還小呢。”

“治好了,她媽不要的話,咱能養她嗎?”應不塵問,“當咱自己的孩子一樣。”

“想了呀,”周瞳說,“我路上就想呢,說咱倆這沒羞沒臊的,又是倆男的,養一個女娃娃可咋整,要不出錢讓旺旺兩口子一起養,但是人家也也有孩子,也有店子要看,又覺得不咋合适,咱兩養也不知道咋弄這個。”

“你想想轍呗。”周瞳說,“治好了,你還得上學,再給我個女娃娃我可太頭痛了。我領着姑娘來接你啊?”

“有什麼不行的。”應不塵說,“你養我的時候你想那麼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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