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嘲諷地笑了一聲,也附和他:“确實。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湯姆從小除了我就沒有說得上話的朋友。他是個巫師,又不太會控制自己的力量,所以孤兒院的護工們比較,嗯,注意他。”
斯拉格霍恩院長立刻打起精神。因為我說的這些是裡德爾永遠不會對其他人說的過去。
我又一次向他描述了湯姆幼年事迹,直到院長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回去的時候,裡德爾特地在路上堵住我。他的臉色陰沉得吓人,但是我不怕他。
我閑适地靠在牆角,笑着問他:“和平時間結束了嗎?”
“還沒有。”他惡狠狠地瞪我一眼,“回去接受那些蠢貨的讨好吧,蠢鳥”
“那你呢,湯姆,你接下來要去哪裡?”
“不管你的事。”他說。
但是這次換我攔住他了。我抓着他的袖子,在他要掏出魔杖之前興奮地說:“我知道了,你也想去禁書區,是不是?”
“下午的時候,院長為了安撫你,給過你簽名吧。你看中了什麼嗎?”我圍着他轉圈,“不過,如果我是你,我會最近安分一點,院長在盯着你呢。”
他的憤怒驟然停歇,面無表情地盯着我道:“你對他說了什麼。”
我露出無辜的表情。
誰知道,他突然重重地歎氣,抓住我的手,把我往地窖裡拖。
“走吧。”在我疑惑的眼神裡,他咬牙切齒,“我怎麼能抛下你,讓你獨自去面對那群蠢貨呢,派瑞特。”
他以為我會生氣或者做出其他表情。但是,我隻是抓住他的手,快樂地說:“太好了,湯姆,你真應該變得合群一點。”
接着,我牽住他另一隻手,我們像做遊戲的時候互相拉着轉圈圈的小孩一樣。我說:“你下次去禁書區幫我抄錄一本書,《消滅死亡》;我也可以幫你抄你想要的某一本,你知道的,鄧布利多教授最喜歡我了。”
他的臉色變了變,最後,因為聽到最後一句話,流露出遭遇背叛的憤慨。
我們一起走回去,在衆人見鬼的眼神裡,我變出藏零食的小箱子,塞給他一顆巧克力。他非常嫌棄地盯着上面麻瓜公司的包裝,最後,在其他人的注視下拆開。
我盯着他被甜到扭曲的臉,再次牽起他的手,像握手一樣搖了搖。
所有人如釋重負。
畢竟這些天,想欺負我的人也沒有讨到好。他們在我這吃到或軟或硬的刀子,從各位教授的訓斥到下樓梯時突然踩到中變形咒而扭曲的台階,以至于這些人最近都有些萎靡。
當裡德爾向我低頭的時候,那些人眼中不是憤怒或者委屈,而是“這一切終于可以結束”的輕松感。
他們也發現了,他們隻是我與裡德爾較勁的消耗品。這些還是值得我注意的那一部分壞孩子,還有些更邊緣的,就讓我的朋友們解決了。
如今,我與他們的頭頭握手言和。他們為了不被我和裡德爾兩人轉頭對付,自然要加倍讨好我。
接下來,我與裡德爾和他的小團體的關系竟然離奇地變好了。有一次,他們集會的時候居然還想叫上我。
裡德爾對此反應很大,他像一隻被吓得羽毛炸開胡亂撲騰的大鳥,把他的純血好朋友們像蛋一樣聚集在羽毛底下,警惕地盯着我。
他甚至指使一兩個人辱罵甚至對我和我的朋友動手。
隻不過,那個被指使的倒黴蛋轉頭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因為他們真的不想被關禁閉或者住進醫療翼。
“我們就是巫師棋,”我聽見他們私底下說,“派瑞特和湯姆不是黑白王,他們是兩個在棋盤後面玩遊戲的小巫師。”
“是這樣啊。”我拉長聲音擠到他們中間,他們因為了解我攻擊時的語氣而露出僵硬的笑容。沒等他們解釋,我就說:“我是黑王,因為每次都是湯姆先使壞。他是壞孩子。”
“對,對。”他們一邊說,一邊贊成到恨不得點頭的同時順便把腳也跺起來。
“那你們也應該注意一點,别跟他走太近,變成‘壞孩子’。”
“好,好,好”他們說着,飛快轉動不聰明的小腦瓜,找了個蹩腳的借口溜之大吉。
我和湯姆之間本來維持這種奇妙的平衡,隻不過,在萬聖節的時候,平衡被打破了。
當然,交給湯姆一點應有的信任吧,動手的不是他——也不是我,而是另一個真正的“壞孩子”,唔,“壞老頭”
——蓋勒特·格林德沃
他的理念究竟是什麼我沒空關心——他們也沒空,總之,在英國,,它變成了“純血至上”。
唉,不幸的是,我跟湯姆,是兩個血統存疑的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