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對方是空間系異能力者,輕輕松松就可以在原地切斷人質的腰椎。
而他們之中除了小玉藻以外,所有人趕到人質身邊都需要時間!
小玉藻也不可能一下子保護四名人質,他究竟想要襲擊哪一個?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開始往室内趕。
而白發的小醜卻仿佛惡趣味發作、就是想看大家着急一樣,慢悠悠地等着所有人跑到人質身邊。
隻有太宰一人瞬間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
“不可以過去!”
然而他說的已經太晚了。
需要保護人質就意味着他們必須【真正】地到達人質身邊才行。
對,就是說,現在那白發的小醜已經無需再擔心谷崎那麻煩的異能力了。
反正不管看到的是否真實,他們必然會在人質身邊!
一聲小心想要喊出口的瞬間,某顆頭顱就已經與身體分了家,咕噜噜地翻滾着掉落在地上,形成了讓人感到詭異又恐懼的畫面。
“哎呀~哎呀哎呀~”
白發的小醜從披風中拉扯出沾染上鮮血的油鋸,神情中流露出由衷的興奮、意外、以及一點點不太明顯的悲憫。
“是最、為、年、幼、的那一位啊?”
死者正是在場的所有人中看上去最為年幼的小達芬奇。
不。
或者不應該稱其為死者才對。
因為她出現了和莫裡亞蒂一模一樣的狀況。
——身首分離,卻并未化作靈子消散。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糟糕啊,演員居然提早登上了舞台。”
白發的小醜用截然不同的開心語氣,說出了苦惱的内容。
随後他像是忽然才想起一樣慶幸起來,“哦哦哦,舞台的幕布這不是暫時還沒拉開嘛!”
随着他說話期間,原本存在于人質身後的四個雇傭兵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卻是偵探社的四人。
就像是踩空了台階一樣産生了瞬間的下墜感,他們再回過神來則已經保持着基本的平衡落了地。
還沒能夠全然地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四周落地窗的窗簾就被空間異能掀開,窗外赫然能遠遠的看到狙擊鏡片的閃光。
【是怎麼回事?】
幾人的腦海中首先冒出來的是這個疑問。
但來不及給他們反應過來,狙擊手已然在窗簾拉開的瞬間就開了槍。
【要完蛋了!】
這是大家下一瞬間閃過的想法。
“锃”地一聲響。
雪白色的巨大夜叉斬下了飛來的子彈。
門口出現的是因為沒有特殊趕路方式,所以稍有些遲到的武裝偵探社社長。
“我不認為我的社員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他說,“要是有誰覺得他們必須被逮捕的話,就先問過我手裡的刀吧。”
異能特務科的人逐漸包圍了這座洋館。
讓他們堅定不移舉起手中武器的,是地上疑似作案證據的兩具“屍體”。
一具是身首分離的小達芬奇。
另一具則是上下半身分離的白發小醜。
之所以要被打上引号,前者自不必多說,她在玉藻前提供的魔力中恢複了完整,卻依舊不具備生命體征。
而另一個……
他在“臨死前”嘟囔着類似于“全部依照書寫下的劇情來行動終究也隻是籠中鳥”之類莫名其妙的話,忽然就被油鋸——目前還躺在離他最近的宮澤腳下的那個——穿腰而過,随後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好在武裝偵探社社長的面子足夠大,再加上有被綁架在這裡的官員作證,異能特務科同意在事情被查清楚之前,隻作監視不作拘捕。
當然前提是他們得要配合調查啦。
在這期間,唯有玉藻前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
小達芬奇的狀況她已經充分了解了——作為一個本應以Caster職介現界的神明化身,她對靈魂層面的東西實在是有着深厚的知識儲備。
因此才能在有前科的前提下,事發的瞬間掌握情況。
比如小達芬奇的意識被瞬間、極其迅速地,排斥到了至少在這個世界之外的地方這件事。
當然,也因為這深厚的知識儲備,她清晰明了地知道,那個會空間異能的家夥剛剛根本就沒有死!
他大概隻是将自己的一半身體傳送到了剛好與另一半分開的位置而已,油鋸從那中間穿過……
不,是那本應斬斷身體的鋸齒也被傳送到了什麼地方才對,因此才能在周圍造成噴射性的血液效果。
“唔!”地下室的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被攔腰分為兩段,血液濺上了面前的書頁,恰巧那抹紅色邊上,就是他親手寫下的文字……
或者說本來應當是今天的劇情才對的。
啊,對了。
上面似乎還有他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