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佑冷靜的自言自語:“還有死屋之鼠的費奧多爾·D。”
這可真巧,臭名昭著的情報販子竟然正好還和他家費佳一個名字。
說起費佳,他現在是不是也坐在金色的音樂廳練習室中調校着自己的大提琴,為不知幾時才會來到的登台機會反複練習呢。
綠燈亮了,星野佑還是沒有想出答案,于是他隻能先擱置下這個想法,走過馬路。
擡手比劃成相機的樣子,将岔路口前的紅色磚樓框入眼中。
星野佑若有所思的比劃了一下,推開了挂有【漩渦】二字的咖啡廳玻璃門。
“勞駕,點單。”
*
午後向來是武裝偵探社休憩的好時候,樓下咖啡廳的店長泡的一手好咖啡總是讓社員們在工作時望眼欲穿。
正好今天的新社員通過了入社考核,幾個事務員盤算着幹脆就地取材下樓慶祝——
因此當星野佑推開玻璃門時,也不出意外的瞧見了在資料總覽中所瞥見的熟悉面孔。
國木田獨步、谷崎潤一郎、太宰治、谷崎直美……還有他特地留心過的那隻白虎。
叫什麼名字來着?
心髒隐隐的搏動事生命的呼吸,星野佑在吧台邊落座,等待服務生小姐将咖啡放在他的面前。
“這位先生?”
原本吧台邊同新進社員打鬧的太宰治若有所思的将目光轉移到隻隔着一個位置的金發男人身上,這人隻是出神的攪弄着面前的咖啡。
盡管并沒有什麼出格的行為,太宰治的心中依舊泛起了漣漪——于是将皺眉的情緒隐藏心中,依舊是那副輕佻的模樣探過頭去:“這位先生、先生?”
“……嗯?”
星野佑眨眨眼,從太宰治持續性的騷擾中回過神來,他呼出一口氣,平淡如常:“有什麼事嗎?”
太宰治已經雙腿交疊面向着他,比起依舊面對着咖啡的星野佑,看起來交流欲望似乎分外強烈。
太宰治笑着道:“啊,并沒有什麼大事——隻是覺得先生你是在面生,對于這座咖啡廳而言,這可很是稀奇喲。”
“是嗎?”
星野佑停下攪拌的動作,抿了一口咖啡才正式轉過身來兩人相對,金發的男性唇角挂着最基本的禮貌微笑:“那麼您應該感到高興不是嗎,這裡很快就要多一個熟客了——哪怕隻看在咖啡的份上。”
太宰治鸢色的眼瞳微微睜大,将面前這個人的容貌映入眼中——俊秀有禮,斯文溫和,饒是他也一時半會兒看不出什麼錯處。
但内心那原本尚且還若有似無的違和感略不知為何越發
這時一旁的中島敦擡頭插入話題:“诶?先生是太宰先生的朋友嗎?”
在中島敦尚且貧瘠的交際經曆中,顯然無法理解什麼叫做虛與委蛇。
而這位被指控為太宰治朋友的金發少年則笑了笑:“并不是哦,我們才第一次見面呢——對吧,太宰君?”
這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方才溫聲說道:“我是星野佑,一名業餘攝影師。”
于是在場的偵探社員也相應的報出了自己的名諱與供職,星野佑輕輕唔了一聲,禮貌的同他們挨個兒問候。
而太宰治也終于确定了這人不尋常的所在之處:“星野君。”
正在微笑聆聽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吐槽的星野佑回過頭來:“嗯?”
太宰治微笑着湊近了許多:“你是橫濱本地人麼?”
這個人的氣質,處事态度,言行舉止都和橫濱本地人特有的謹慎冷漠大相徑庭,更别提那個所謂的職業——業餘攝影師,呵。
若真是攝影師,不去風景優美城市安定的其他地方,在橫濱這個事故共搶劫齊飛的鬼地方搞藝術,不怕剛掏出來就被飛車族搶走麼,若是誤入火拼現場更别說是相機了,人能不能完整着出來都不見的。
這人太淡然太溫和太平靜了,完全不像一個生活在橫濱的普通人——要麼他就是真的天真至極,要麼就是另有依仗。
前者所成立的條件根本不存在,那麼隻能是後者。
而且……
太宰治眯了眯眼。
業餘這一限定詞彙成立的前提,不就是還另有主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