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法子?”
“算了算了,還是不說了。這法子太殘忍,不符合倫理綱常。”那人一邊說一邊搖着腦袋,露出難以啟齒的神色。
人們立馬追問,“你快說,到底是什麼法子?”
“隻要能救活謝堂主,什麼殘忍的法子我們都願意試。”
“謝堂主死了才不符合倫理綱常,我們要救謝堂主。”
“你們非要知道,我就直說了。”那人看樣子似乎是被大家夥逼得難受了,才說,“用千魂萬魄灌入謝堂主的屍身,就能起死回生。”
普通百姓們不懂這人的意思,但修道者們卻聽明白了。一些修道者聽到這法子,趕緊趁亂離開了。
百姓們追問,“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讓大家貢獻自己的天地魂魄,集齊千魂萬魄,就能複活謝堂主。”那人說得更直白些。“而且,這天地魂魄,必須是大家自願貢獻出來的才有用,不是自願的沒有用。”
大家都聽明白了。
有些許百姓面露遲疑,忐忑地問,“我們貢獻了天地魂魄還能活嗎?”
“活是能活,但是會體弱多病,壽元減少。”
這話一出,更多的百姓遲疑了。
此時,又有百姓道,“謝堂主對大家這麼好,甚至拼命救了大家,不過是奉獻天地魂魄,大家就不願意了嗎?我看謝堂主真是救錯了人,救出這麼一堆白眼狼!”
很快,有人附和道,“要不是謝堂主,雨花村能發展得這麼好?大家能過上這麼好的生活?現在謝堂主為救大家身亡,現在要大家做出點犧牲,就一個個為難起來了!”
“就是!大家再想想,若是謝堂主複活不了,沒有了謝堂主的庇護,我們又能活多久?”
這一句話,真真說到了每個人的心坎裡。雨花村能有如今的發展,都是因為謝堂主的倚仗。如今謝堂主死了,沒了庇護,雨花村很快也将毀于一旦,哪可能有獨活的可能。
奉獻天地魂魄,雖然會折損壽元,可若是雨花村就此落敗任人宰割,那他們和死又有何區别。
越來越多的人被說服了,人們紛紛開始報名奉獻自己的天地魂魄。
屋檐上三人,沉默無言地看着又一場鬧劇在眼前上演。
直到人潮漸漸散去,排成一支支長隊伍登記,阿逸終于忍不住問,“謝煥林真的死了嗎?”
沉伶也不能肯定。
在他們看來,這所有的一切,是謝煥林設的局。他想借這一次的沐會金蟬脫殼,擺脫那個人的控制。但這後面的複活一事,是否與他有關,還有待商榷。
此時,已到謝煥林說的那個人到來的時間。
但可惜 此時的雨花村正在進行緊鑼密鼓的登記中,沒有任何異樣。
他們三人從白天等到了天黑,也沒有發現任何人。這個時候,登記的浪潮也退了,為首的男人拿着登記表進了謝宅。他們三人才終于打道回府。
回到了客棧,阿逸畢竟年紀小,吃過了飯很快就睡着了。
沉伶揮手在空中落下一符紙。。
符紙燃燒,一縷白煙升騰,謝煥林的幻影清晰地出現在空中。
沉伶昨夜給謝煥林落符時,留了一手。
幻象之中,謝煥林的處境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好。他的手腳被黑色的繩子捆縛着,衣裳發絲淩亂,身上傷痕累累,可以想見受了不少折磨。
謝煥林的對面,站着一個熟悉的人影。
令人有些出乎意料,竟是王捷。
王捷蹲下身,手指微微挑起謝煥林的下巴,“怎麼?還不肯嗎?”
謝煥林往他的手指上吐了一口血水,“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幻界陣的陣心是我的魂魄,我要是死了,那些天地魂魄都沒有用了。”
王捷被他噴了一手血唾沫,氣得甩了他好幾巴掌,“殺了你?你以為我不敢嗎?”說着,他伸手掐住謝煥林的脖頸,手指重重發力。
就在謝煥林快要被掐死時,一道詭異的男女不分的聲音從外傳入,“住手!他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了。”
随後便見一道灰色衣衫身影步入幻象。那身影步入幻象後,像是察覺到什麼,他的手輕輕一揮,幻象畫面便劇烈地搖晃起來,很快就消失在空中了。
那個人竟破了他的幻象。
這還是沉伶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牧鏡塵,“這是怎麼回事?”
牧鏡塵沒有說話,臉上的神色不禁沉了幾分。
能察覺出幻象,并将幻象打碎,可想而知此人的實力有多強。
牧鏡塵回憶了一番。莫道自說他是在天嬌浴火重生時無意中被喚醒生出的。牧鏡塵之後雖未求證過沉伶,但莫道身上的氣息,确與沉伶同宗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