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等過兩天,我再把它召回來就是。”沉伶可不是正人君子,他可沒想着給了就給了,他很貪心,雲笈簽不給,食靈螢要帶走,還要不動幹戈,主打一個賴皮。
牧鏡塵....雖然有些無賴,但是由沉伶做來,似乎又顯得有那麼些合理。
雲笈簽一出,雅閣之中議論紛紛,但也再無人出價。
影市有人将雲笈簽收走驗貨。沒一會,裝有食靈螢的囚籠便被一卷玉軸傳送而來。
籠子裡的食靈螢瘦弱可憐,這會被傳送過來,躲在籠子裡的角落裡,渾身顫抖着。牧鏡塵輕手輕腳地打開牢籠,朝裡伸出手。“來,不怕。”
羸弱的食靈螢聽到牧鏡塵的聲音,顫抖的身體忽然一僵,猛地擡起頭來看着他,眼淚流了下來。
牧鏡塵滿眼心疼,他朝食靈螢伸出手,“流螢,來。”
食靈螢跑着撲進了牧鏡塵的懷裡,嘴裡嗚嗚咿咿地叫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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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螢被牧鏡塵帶回了小院。
她身上的傷很重,全身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
牧鏡塵給她吹奏了一曲玉清補,沒有多過問其他,讓她先休息了。
一個時辰後,流螢醒了。
即使是有玉清補的助療,這短短的一個時辰裡,她依然睡得不安穩,充滿着強烈的不安感。
她起身下床,看到這陌生的幻境,有一瞬的恍惚,繼而才想起來是牧鏡塵救了她。
流螢推門出去,看到牧鏡塵和幾個不認識的陌生人站在院内。
流螢站在屋門口躊躇,她害怕,在燃起希望的時候又再一次陷入那無盡的折磨之中。就像,她剛被送去影市時一樣。
牧鏡塵朝她走來,語氣難得的和緩,“怎麼就起來了?不多休息會。”
聽到熟悉的聲音,流螢的眼淚立馬掉下來,她撲進牧鏡塵的懷裡,哭道,“牧叔叔!”
流螢埋在牧鏡塵的懷裡,哭了很久很久,才終于緩過來,說了自己出島之後的遭遇。
諸神大戰結束後,妖族首領尤栗創萬妖陣,當時追随的妖族盡數沒入萬妖陣中。留在本營的妖族在大夫人彩霞的帶領下,悉數進了一座飄浮無根的海島—霞浦。
霞浦可說是一處桃源秘境,物産豐富,神力充沛。妖族在島上休養生息一年後,準備出島反攻,卻在這時候發現他們根本無法離開霞浦。大夫人彩霞似乎也不知道這一禁制。
妖族一邊修煉一邊尋找出島之法,就這樣在霞浦度過了一年又一年。忽而一日,霞浦的海面上忽然出現一則神言。上面寫着:食靈螢生,符咒現,霞浦收。
當天晚上,大夫人彩霞手上的金镯子大亮,幻化成一條金龍盤旋上天,而後化作一道金光落入彩霞的脈中,大夫人彩霞落胎之象再現。那是大夫人和妖族首領尤栗的胎象,之前諸神大戰,他們怕胎象有損,就将它封印化為一個金镯子。後來妖族戰敗,他們來到霞浦後,那金镯子的胎象一直落不下來。
第二天,流螢出生,大夫人彩霞被流螢啃食而亡。
也是同一天,一直未見生人的霞浦迎來了一個遊離在死亡邊緣的重傷之人牧鏡塵。
大夫人去了,流螢雖才出生,但因其身份特殊,成了新任的族長。
或許是同一人到霞浦的緣故,流螢對牧鏡塵莫名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她時常賴在牧鏡塵的院子,纏着他講故事教她修煉。一來二去,兩人感情漸深。
就這麼過了兩年,霞浦的天際忽然亮起了一道熾烈的火光。與此同時,流螢身上的翅膀也亮起了金色的符号,從出生就一直沒有張開的的翅膀順利展開,扇出了一束束流動的夢幻流光,流光中,神力氣息乍現。
妖族衆人見此,立馬想起了那海面上浮現的神言。他們終于可以離開這座島了。族人們興高采烈地收拾了東西,等着跟流螢一起飛出霞浦。
流螢特地去找了牧鏡塵,可當時牧鏡塵昏睡了,怎麼都叫不起來,她隻好讓族人們把牧鏡塵搬到她的背上躺着。
就這樣,流螢當晚背着牧鏡塵,帶領着族人一起飛出霞浦。
可就在她帶着牧鏡塵飛出霞浦的一瞬間,突變頓起,霞浦結界閉合,瞬間陷入了一片滔天的火海裡。流螢想飛回去救她的族人,可眼前火光團團閃過,一眨眼,哪裡還有小島,又哪裡還有牧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