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趔趄,直接被他拽進懷裡,根本來不及震驚,他的吐息擦過耳畔:“想做什麼?”
語氣冰冷到沒有一絲起伏,他的眼更像是蟄伏已久的獵豹,隻待最後一擊。
鐘令音強忍住心底的害怕,閃着天真的眸子:“夫妻本是一體,作為妻子關心丈夫,夫君是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更何況你剛從邊境返京,若有不适應的地方,皆可同令音說,令音願意為夫君排憂解難。”
她每說一句話,心就冷靜幾分,話說完時,竟還能遊刃有餘地騰出手替沈知行整理有些歪斜的衣襟。
反正都是演,演的好就能活,而演的差就隻能去見閻王。孰輕孰重,她還是拎得清的。
沈知行從始至終都很冷漠,捏住她手腕的手,指腹粗粝,像是毒蛇吐芯,細細摩挲。
狹長的眼落在她的唇上,似乎在思考從她口中說出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沈知行身上一定有秘密,但他藏的很好,不想讓旁人知曉。
原書中鐘令音為了保命而替蕭時桉賣命,每次來書房探測情報,不是被女主罵得狗血淋頭,就是被男主吓得屁滾尿流。
如今就算她意識覺醒,但有些沒有經曆過的事情,于她而言依舊是一團迷霧。她始終不清楚沈知行身上有什麼秘密,也不清楚蕭時桉和他到底是什麼關系。
但今時不同往日,她已經打定主意,管他手裡有什麼劇情,有什麼秘密,她都要作!
作出個高門妒婦的好名聲,作到讓沈知行狂怒休妻,然後她就能茯苓作伴,活得潇潇灑灑!
“是嗎?”沈知行摁住她撫在他心口的手,“那夫人可知……”
他目光遊移,順着她的嘴唇一路往下,鐘令音有些不解,心想這人到底藏着什麼壞,就聽他慢條斯理地講出了後半句。
“春宵一刻值千金。”
???
從沒人說過,沈知行還是個大sǎi迷啊!
原書裡說他溫柔體貼,清心寡欲是假的也就算了,但沒必要換個玩家就搞反差這麼大吧?
現下若他隻是逞口舌之快,她還能裝模作樣地捶捶他的胸口,嬌滴滴地喊聲讨厭。
但誰敢賭啊,這一賭,就是一輩子!
鐘令音好不容易緩過來的頭疼,又開始了。
“怎麼,夫人不願意?”
橫也一刀,豎也一刀,鐘令音決定,再當一次縮頭烏龜。
“倒也不是,隻不過……”她撇過頭,咳了兩聲才道,“我頭還昏着,怕給夫君過了病氣。”
“為夫乃習武之人,不怕。”
鐘令音心裡無能狂怒,但面上浮現止不住的羞赧之情,她暗自使勁想從沈知行的桎梏裡掙脫出來,沒想到這人将手握的更緊,二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鐘令音心下一橫,将額頭抵在他的心口處,見招拆招:“不瞞夫君,我有月信在身。”
沈知行這時似乎才有點發應,下颌貼着她的發頂,握着她撫在他心口處的手緩緩下移,最終落定在她的腹部,掌心灼熱,能蒸騰起迫人的熱浪。
鐘令音心裡早就開始罵街了。
天殺的!
這樣的男人誰想要啊,要是這輩子的鐘粟青還想要,她高低得尊稱鐘粟青一句老祖宗。
今夜的沈知行很不對勁,周身發散的氣息與以往不同,冷漠裡挾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尤其在他出手拽住她的那一刻後,他根本沒再隐藏。
鐘令音縮在他懷裡不敢妄動,雖然沈知行的言語行動都在步步緊逼。
但他平和的心跳,松弛的呼吸,無一處不在昭示,其實他對于她的勾引推拒毫不在意。
他在試探,很是直白。若有差錯,他會不會真的殺了她?
幸虧發了場燒,讓她月信提前,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該編什麼謊才能逃過他的眼睛。
沈知行的手灼熱的有些難以忍受,鐘令音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她心急如焚,卻隻能故作鎮定,最後将目光落在案幾上那本書上。
武功秘笈?大半夜竟如此刻苦?
她再定睛一看。
???不是。
他大半夜都看的什麼書???
幾乎沒有思考,她脫口而出:“夫君,夜深了,早些休息。”而後她也沒使幾分力氣就從他懷裡跳了出來。
沈知行将她的反應盡收眼底,不加掩飾的慌亂無措,仿佛剛剛上趕着勾引他的人不是她一樣。
她着急忙慌就跳開他的懷抱,好像頭也不昏了,再看她抱着裙擺跑出門的樣子,似乎連腿也不軟了。
他剛剛也已經探過她的脈,沒有武功,身子也确實虛弱。也不知她有什麼想不開的,竟敢來招惹他?
屋門大開,皎潔的月光不遺餘力地想要侵占整間屋子。
沈知行摁了摁眉心,然後從抽屜裡将輿圖拿出來,随後他也注意到自己桌案上攤開的那本書。
???
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