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說自己是奧斯卡獎得主,一會又說自己是新晉影後。
看來真是醉得不輕。
陸尋昭俯下身,低眸看了眼被他襯衫領口紐扣挂住的那縷發絲,喉結滾了下。
頭皮被扯得難受,姜棠睜着迷蒙的雙眼,雙手胡亂揮舞着,想要把纏住的頭發扯出來。
修剪圓潤的指甲不小心劃過陸尋昭凸起的喉結,留下一抹紅痕。
陸尋昭悶哼了聲,眉心緊皺,按住她作亂的手:“别亂動。”
近在咫尺的聲音鑽進姜棠耳朵。
也不知道聽沒聽明白,她停了動作,安分了下來。
陸尋昭耐心抽出纏在紐扣上一縷縷頭發,偶爾沒控制好力度,惹得姜棠瞪着水霧似的雙眸看着他。
費了一番功夫解開那縷頭發,堪比從談判場上談下一場上億的項目。
陸尋昭掀起眼皮,猛地對上姜棠那雙直勾勾望着他的潋滟星眸。
星眸中含了層水霧,一眨一眨的,像是會勾人。
他眼底暗欲似是再也壓抑不住,微涼大掌覆蓋住這雙蠱惑人心的眼,低頭吻了上去。
……
……
翌日
清晨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卧室,在床頭投射一道光暈。
姜棠如蝶翼般的長睫輕顫了下,随後緩緩睜開眼睛。
入目是純白無暇的天花闆,她揉着宿醉過後像針紮似的疼的腦袋,皺着張小臉坐起身來。
她清醒記憶還停留在和陸尋昭碰杯之前,在此之後的記憶就跟碎片一樣,拼不出一個完整的畫面。
她昨晚也沒喝多少啊,怎麼後勁這麼大?
她酒品應該還算好吧?
喝醉之後應該沒有拉着陸尋昭做什麼不符合他格調身份的事吧?
啊啊啊!喝酒誤事!她再也不要喝酒了!
姜棠煩躁地抓了抓睡亂的頭發,手機鬧鐘準時響起。
她瞥了眼鬧鐘上的備注,才想起今天和應夢淮約好了,要去簽訂合同。
顧不上細細複盤昨晚發生的事,她掀開薄被,骨感分明的腳踩在地闆上,往浴室走。
洗手台前懸挂的半身鏡映照出她宿醉後沒氣色的臉蛋。
眼眶下烏青黑眼圈,以及下唇不知名破損痕迹。
姜棠眼眸瞪大了些,好奇地湊近鏡子,仔細看着唇瓣上的傷口,瑩白指尖輕輕摸了下。
“嘶——”
好疼。
她自己咬的嗎?
一點都記不清了……
沒工夫去管唇瓣的微小傷口,她反手褪去睡裙準備換衣服。
餘光突然掃到半身鏡,不知看到什麼,她動作愣住,直起身子照鏡子。
雪白的肩頸上遍布暗紅色痕迹,就算她再單純也不可能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總不可能是蚊子咬的吧。
十月的天氣加上定期驅蚊的别墅,怎麼可能有這麼惡毒的蚊子!
“啊啊!!!狗男人!”
姜棠終于沒忍住尖叫了出來,雙手撐着洗手台面,惡狠狠盯着半身鏡,仿佛會吃人。
陸尋昭竟然趁她喝醉行不軌之事!
虧她還認為陸尋昭是克己複禮的男人,沒想到是隻披着羊皮的狼。
吃幹抹淨之後溜得還挺快,把她當什麼了!
她要報警!要起訴!!
姜棠越想越氣,重新穿上睡裙,拿起手機近距離拍了張照片。
點開陸尋昭微信聊天框發過去質問。
春日海棠:「圖片。」
春日海棠:[鐵證如山,沒什麼想說的嗎?]
*
脖頸上細密吻痕一時無法消褪,為了避免陶娜發現異樣,姜棠往脖子上抹了三層遮暇,才堪堪遮住。
保險起見,她還換了件高領線衫,确保看不出任何痕迹。
與此同時。
陸氏集團頂層會議室。
寬敞安靜的會議室内,一個男子站在投影屏前做總結報告,時不時偷偷看一眼默不作聲的陸尋昭,恰好和他隐含笑意的狹眸對上。
男子慌亂地咽了口口水,鎮定心神将報告做完,坐回位置上時才松了口氣。
會議結束,男子拉着旁邊的同事說悄悄話:“你有沒有覺得陸總今天不對勁?”
“好像是诶!感覺陸總今天心情很好。”
“!!我也這麼覺得,我說錯了好幾個地方他都沒罵我!”
“不過,你有沒有發現陸總喉結有點紅,好像被什麼撓了下。”
“可能是蚊子吧,這種天氣有蚊子也很正常。”
“是嗎?看起來不像啊。”男子小聲嘀咕了句,然而并沒有人放在心上。
總裁辦公室内,陸尋昭慵懶靠在辦公椅上,一身白襯衫一絲不苟地扣到最頂端的紐扣。
仍然難掩喉結處那抹細微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