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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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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城通訊塔,左郝忍着不甘的情緒,聽從命令,放棄援救裴淞之,獨自登塔。

十四層與十三層凸出的小塊平台上,聚攏來的虬枝滴答着涎液,撐開粗糙的樹皮,朝人類露出它窄長的口器。

樹幹中未消化幹淨的碎肉黏糊糊血汪汪一團,朝外散發出撲鼻惡臭。

男人冷靜地瞥了一眼眼皮子底下的污嘴,繃緊的神經竟然還能吐槽一聲,“污染物蠟燭樹那張污嘴,沒有那隻小污染物粉粉嫩嫩的小嘴好看,還臭。”

污嘴與裴淞之就差一尺的距離,他屏住呼吸,豆大的汗珠從額間滾落進衣領。

極近的距離迫使人類不得不将後背,硬生生貼在燙紅的鐵闆上,皮膚瞬間灼燙出焦糊味。

糊味中,逐漸摻雜上血肉半生半熟的肉香,一滴血液從鐵闆處滑落在地,被纏繞着的根系吸收。

刹那,樹冠簌簌,如同打了興奮劑。污身分泌的涎水與沁出的油脂,從撐開的樹皮中噴薄而出,裴淞之聽到污染物蠟燭樹獰笑之聲。

“是人類、香甜的血液……一道陌生的……還有一道、是大污蠟白猴樹蛙丢失的那隻污物的味道……”

他被發現了!

磷火驟然沖天,十四層儲電裝置遇明火爆炸,無數儀器碎片轟炸而來。沖擊力推動着裴淞之從高處跌落而下。

在鋼筋、巨木之中,人類不足兩平方米的身形顯得無比渺小。

耳中破風聲陣陣,跌重感幾乎要将裴淞之的腦汁從腦殼中甩出,他竭力将墜落的身體一次次撞向塔中心凸出來的平台,試圖通過撞擊,減緩俯沖的巨力。

但還不夠……

重力加之在他身上的勢能推動着下落速度節節攀升,照這個降落速度,他必死無疑。

許是不舍得如此香甜的血肉摔成稀巴爛,樹枝翕動着口器,在高塔底層編織成網,耐心地等待着數秒後,人類從天而降,落入它的捕獵網中。

死亡逼近,心髒處開始瘋狂分泌腎上腺素,生命這座巨大工廠好似在執行着臨死前最後一班。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止,迷糊的眼前也好似有“命運”拿起布帛擦去塵霧,而變得格外清晰,毛孔放大,空氣中無數帶着訊息與氣味的微粒争先恐後地進入他的身體。

為裴淞之帶來最鮮明卻也是最後的訊息與感知。

微粒中,他嗅到那隻小污染物掉落下的眼淚是鹹苦味;他看到死去已久的父親,在另一處世界栽花種草;他看見人類的未來正在毀滅與新生中拉鋸……

再一瞬間,時間真的停止了。蠟燭樹滴落的涎水懸停在半空中,搖曳的油脂火定格,時間安靜到仿佛他聾了。

裴淞之瞳孔細微放大,他唯一能感受到胸腔處他的心髒與景歲的污核同高頻跳動着,一聲、一聲、再一聲……

憑空借力,男人朝塔中猛地一撲,落地時身子像棉花,無知覺地倒下,腎上腺素耗盡,他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磕到儀器轉角的後腦勺傳來劇痛,但比疼痛更讓裴淞之驚詫的,是心髒裡,狂顫的污核清晰地傳遞出那隻小污染物,情緒一聲比一聲激動又爆滿的罵音。

想來死亡的地界是不可能有語言如此之國粹且聲音如此像景歲的謾罵聲。

所以,他還活着……

裴淞之腦子撞狠了,男人一邊揉着太陽穴緩解,一邊忍不住被景歲的罵音發散了思維。

他爸在世時有一次打斷了三根棍子,都沒把他腿打斷。

那麼,那隻小污染物打算揮斷多少根小皮鞭,令他斷腿。

裴淞之想……

不,他不想試試。他肯定是被腦子裡景歲“嘿咻嘿咻”揮小鞭子的拟音給幹擾了。

希望宋毅能看住那隻芝麻小團子。

裴淞之認真地想了下接近兩米高的宋毅那一身健碩的肌肉群,又從腦子裡掏出那隻小污染物的小身闆反反複複比對了幾下。

男人不安的心,緩緩地放了下去。

隻可惜,被隊長寄予厚望的宋毅,脖子上套着棉絮掉光的碎布,瘸着血液凍成一條條的右腿,怒喊着景歲這隻狗污染物,趕緊回來。

他左手抓着的那隻白狗,也在嗷嗷嚎,“崽崽的爹不要狗崽崽了嗚嗚……”

熊熊燃燒的火焰不僅使得這座以鋼筋、鐵闆為主要建築材料的高塔,燙得無處下腳,形勢更嚴峻的是,過高的溫度逐漸逼出鋼筋鐵闆中的雜質,使之純度上升的同時,脆性增大。

一腳踩得用力了些,就能直接踩穿天花闆。

坐在原地揉了會穴位,眼前發暈的感覺稍微褪去了些,裴淞之起身,一腳踩碎一塊鐵闆後,疾步行走的動作轉為輕柔,摸到塔中心。

以高塔中心為圓心,往外圍走,用腳丈量出從圓心到外圍的距離,再根據記憶中的塔高與直徑,裴淞之大緻推算出,他現在應該在第七或第八層。

那棵蠟燭樹明顯更饞他的血肉,若無意外,左郝那邊面臨的壓力會小很多,應當已順利登塔。

但狡猾的污染物蠟燭樹也已經察覺到他們的闖入,樹枝纏繞住每一層出口,磷火舔舐上每一根鋼筋,如同惡貓逗鼠,将人類困在它編織出的牢籠裡。

裴淞之的目光落在高塔下方,那裡視野昏暗,至多隻能看清十米内,再者,越靠近下層,會有越多臣服于大污蠟燭樹的污染物出沒。

至于向上走……裴淞之思索時徒手掰斷了一根鋼筋,又掰成一截一截。

他腦子要是沒問題,就不可能選擇向上走。

“隊長,我拿到電報終端盒了,準備撤離。”

通訊器,89.1Hz裴淞之小隊私頻,左郝興奮的聲音摻着電流音模糊的響起。

裴淞之神色微微松動,“嗯。通訊塔随時有倒塌風險,從外突破、高空撤離。”

“是,隊長。您也請注意安全。”

通訊關閉。

隻耽擱了這麼一小會,以一定速度向上浮動的霧氣便淹沒到了五樓,油脂燃燒不停地發出“哔剝”聲。

而在“哔剝”聲中,一道細微的、又非常熟悉的、前幾秒還在他心口叫嚣的、屬于污染物景歲的……

那隻小污染物!它在下面!

裴淞之顧不得一腳踩空,他将鐵闆踩得嘎吱咯吱生裂痕,整個身體撲到高塔中間的中空區域邊緣。

朦朦胧胧的大霧中,烏黑色的滾圓崽子眯起殺意滿滿的小眼神,一爪子在鐵骨與鋼筋上留下十個坑,前後爪交替,污身勻速上行。

“嘿咻嘿咻打人類……嘿咻嘿咻斷腿腿……”

“誰讓你來的!”裴淞之帶着怒意的聲音在污染物頭上炸開。

景歲爪子一使勁,鋼筋拽斷,污身跌落。

男人早就趴下身,雙手一掏,揪住污一層焦焦的皮毛。

“嗷!痛痛痛!松開污!狗人類!”

景歲一套組合拳,砸得裴淞之肋骨隐隐作痛。

他記得他離開時,這隻芝麻小團子才巴掌大吧?

是吧?他腦子應該沒記錯。

裴淞之目光在景歲身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還想再上上下下的時候,芝麻大團子猛地一蹦,砸向男人的心窩子。

人類一把兜住大污染物,翻開景歲污腦上焦卷的黑毛,露出掏污核時留下的傷痕。

是他的小污染物沒錯了。那請問了,這隻小污染物是吃什麼東西了,一天不見,猛漲八斤。

“你嫌污重了?還是嫌污吃得多了?還是嫌污沒小隻的時候可愛了?”

污染物死亡發問。

每到這時候,裴淞之總有一種詭異的已婚男人既視感。

天知道他單身二十四年,一顆凡心就沒亂動過一秒,偏偏還要遭受這種來自于這隻污染物對他這個污物的,不是愛情又勝似愛情的死亡拷打。

“偉大的污染物大人,您的污物隻是愧疚于喂了您三十九枚污核,一百一十四頓糊糊飯,卻隻讓您長了一斤。”

景歲就喜歡這種腔調。

它還是和以前小隻的時候一樣,歪倒在人類溫暖的懷抱裡,翹起爪底黑黢黢的爪,一搖一擺地當污王。

清了清嗓,污染物說,“不怪我的人類。是污忘記告訴你啦,污核碾碎了就沒啥用啦!”

“所以都白喂了?”

景歲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算。加了污核的糊糊味道好吃點,污喜歡。”

想當初,它還是荒野區一隻挑三揀四,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污染物。現在呢,真香了。

喝裴淞之的血,咬兩下裴淞之的肉磨磨牙,再掏幾枚污染物的污核漲漲污力,景歲現在覺得,做污,還是不要太挑。

高塔中,大污的威壓依舊逼得景歲喘不過氣來,但它被人類抱住,就一點都不會害怕到發抖。

哪怕他們每一步踩下,腳下鐵闆就會應聲碎裂,時刻有喪命的危險。

時間流逝,上湧的霧氣将一人一污的身形完全吞噬,隐藏于霧中的蠟燭樹睜開幽藍色的巨瞳,無數磷火散落,至上而下,燒盡一層又一層。

“人類……黑蛋……都将進入吾的污嘴……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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