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好呀,棒棒哒景歲污成功搶走污物呀!”
“裴淞之~景歲哒~真沒用~睡懶覺~脆皮人~要污養~污善!”
“嗚嗚嗚……污被蠟燭樹抽到屁股了……可惡的蠟燭樹!污屁股髒了……”
“怎麼還不醒呀臭人類,污重重決定,下一次污染物公雞打鳴後臭人類還睡着,污就要扔掉你!在臭草林裡挖墳埋人類!污的洞穴容不得巨重的死掉肉肉!”
“快點睜眼陪污玩!裴淞之,污騙你的啦,不會扔掉你的!你可是污費了老大污命搶來的,污喜歡你,所以,你也要喜歡污,陪污去安全區,好讓污再卷點東西回來。”
“人類,污終于踏碎圍牆啦嘎嘎嘎!進入安全區啦嘎嘎嘎!搶了好多人類的肉肉啦!嘎嘎嘎嘎!”
大污紅面猴的污核讓景歲在荒野區過了好一陣稱王稱霸的污生活,龐大的黑霧不歇停地席卷了整片荒野區。
在污染物蠟白猴樹蛙的沼澤地裡下了一場口水雨,沼澤變泥田;叼住污染物蠟燭樹裸露在污土上的樹根,拽着一顆樹上天又墜地;臭草林僅剩的孢子霧也被黑霧景歲鼓起的臉頰、吹出的大風,散播向一整片荒野區。
屎黃色籠罩,來年必定風光。
更讓黑霧景歲引以為傲的是,隻要它閉眼、閉嘴、卷起爪,就能成功地以黑霧形象飄進圍牆裡面。
直到落地在安全區最高的尖塔建築上睜開巨眼時,人類的污染物預警才堪堪響起。
可惜……
這已經足夠一隻大污掀開建築的屋頂,卷走各種污不認識,但氣味足夠誘污的東西。當然,誘污列表裡已經排除掉了一切活物。
景歲污,專一!
—
大污的生活是短暫的。在污身将紅面猴的污核消化完後,景歲重新成為一隻巴掌大的小污染物。
隻不過,之前是一隻人類巴掌大,現在是兩隻。
成長的好處就在于,景歲污現在能一口氣叼八個柿果回洞穴了,簡直強得可怕!
在莫名出現的大污黑霧一頓騷操作下,圍牆上的臭人類更密了,荒野區衆多大污、中污也自閉了。
因而暫時沒有“整頓污染物大軍,預備踏碎圍牆”的訊息傳來,所有污染物都蟄伏在污土上,養精蓄銳,修補黑霧過境,被口水滴滴答的傷害。
黑霧犯事,它這隻住在荒野區最西端的小小景歲污,可是一點都不知道呢。
景歲在安全區卷了無數寶貝回來,被它一一半埋進洞穴,空蕩蕩的污土生出無數食物,景歲一天到晚都在樂颠颠地忙着巡視污土。
剩下的一點空閑時間,也都被它分給了“喊人類給污起來”一事上。
裴淞之就是被污染物這麼頻繁叫魂給叫醒的,醒時滿眼無可奈何的疲憊。
他性子冷,親緣、朋友緣都淡薄,從沒有體驗過這種有“人”關心他死沒死,要不要提前挖墳埋掉的感覺。
在意識徹底回籠前,裴淞之一下子沒想起來這隻能發出他聽得懂的聲音,且話巨密、巨吵的小黑團子是什麼東西。
他的思緒停留在他臨危接任一号污染區監察官一職,從稻荷城遠赴棉城時,遇污染物襲城。
從圍牆拼死抵禦污染物,到孤身一人、荒郊野外、衣衫不整、全身酸痛地躺在地上,這中間發生了什麼駭人的事情,一幹忘記。
直到小芝麻團子喋喋不休地嚷道:“裴淞之!伺候污!給污開罐罐!給污擰蓋蓋!”
一股子熟悉的嬌嗲小污染物味,好了,是那隻蛙口奪食,救他一命的小芝麻團子無疑了。
記憶複蘇的瞬間,男人扶額,沉重地歎了口氣。
時隔二十多年,裴淞之終于發現了又一個真谛。
“喵喵喵”吵鬧的貓崽子可以定義為“啊可愛死我了”,“啊啊啊”亂叫的人類幼崽就是“煩球的玩意”,這裡面,“語言不通”發揮了巨大貢獻。
“為什麼不和污說話?臭人類!”景歲一屁股壓在男人脖子上,圓臉盤子迎上裴淞之幽幽的眼神,髒爪子戳了戳男人的下巴。
“沒想好說什麼。”裴淞之将景歲從自己脖子上撈下,雙臂曲起撐起身子時,明顯感覺到麻痹感的減輕。
裴淞之問,“你救了我?”
“不然還能有别的污嘛!人類,你現在是景歲污的污物,必須要聽令于污!”景歲敲打道。
“污物?”裴淞之疑惑道。
景歲白了他一眼,“笨笨!就是污‘嗷嗚’咬一口,人類就‘嗷嗷’喊污大王啦!污說沖呀,人類就沖呀!這就是污物。”
小污染物亮出尖牙時,裴淞之箍住景歲的手不自覺地收緊,直到小芝麻團子呼痛,繃緊的力道才松懈。
污染物口中的污物,等同于被感染者。
裴淞之很清楚他的身體正在發生人類研究中心從未收錄過的另類污染變化,這極有可能會成為破解污染物污染基因的關鍵一環。
“污物有主?你是說我本來應該是污染物蠟白猴樹蛙的污物,現在被你搶了過來,就變成你的飼寵了?”
飼寵這詞,不止一次出現在這隻小污染物口中。
昏迷階段,小污染物在他耳根子附近念得都要起繭子了。
在一聲聲“飼寵人類喝水啦!飼寵人類吃飯啦!飼寵人類怎麼涼了,污給你暖暖啦!”中,裴淞之成功免疫。
很明顯,他隻要一說出“飼寵”這個詞,并承認自己的飼寵身份,這隻污染物就會炸開黑毛,開心地當大漏勺。
“景歲,污物怎麼搶奪?污染物與污物又是通過什麼維持操控與被操控狀态?這種狀态是否可以斷掉?”
裴淞之急切地想從小污染物嘴裡撬出更多的秘密,也不管污染物聽不聽得懂,一串問題“噼裡啪啦”地砸下來。
景歲本來就要餓暈了,現在更是被問暈了。
小芝麻團子當即變臉發怒,污身一蹦,髒爪子“啪”一下,拍進人類嘴巴。
動作像極了單爪抓樹搖擺的黑猴。
景歲大聲道,“關掉你的嘴!煩死污了!污命令你,立刻、馬上開罐頭喂污!”
也不知道這隻黑團子每天在污土上竄上竄下的時候,爪子踩沒踩到排洩物。
污染物動作太快,裴淞之張開嘴吃了一口鹹爪。想起平常小黑團就喜歡在地上滾來滾去,裴淞之難免擔心他的嘴。
蕩來蕩去的也沒什麼好玩的,景歲大度地将爪子從男人嘴裡掏了出來,将一個罐頭推到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