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斌不由抱怨前任導師:“您這随手亂堆東西的習慣什麼時候能改改?”
衛一鳴咳一聲:“等助手來了就好了。”
胡斌冷笑:“這都走了幾個助手了……單是給你做保姆都累慘了吧,沒法參與實驗,人家還不走?”
衛一鳴不滿地瞪他:“你跑了之後這些東西才亂起來的,你當初要是不執意要轉崗,這裡能亂成這樣?!”
胡斌氣得跳腳:“你這是什麼強盜邏輯!?我在這的時候要不是我收拾,實驗室能看?你自己亂七八糟的後來找不到合适的助手能怪誰?我不想幹就不幹了!你還能把我綁在這裡嗎!”
宛隽眼看兩人吵起來,無語。
說實話,她還挺能理解胡斌的選擇的。誰能接受得了這麼髒又麻煩的實驗室……和導師呢?據說胡斌還在這兒一幹就是六年。
而且聽他們話中,衛一鳴自己也不願多要助手,沒有能做家政能扛活能忍還能做研究的助手,他甯願不要。
宛隽:實名同情胡斌,看來确實是被壓榨狠了。
看這做派,宛隽終于相信衛一鳴真的是業内大佬了。瞧這蠻不講理莫名其妙的派頭,跟她以前在修仙界見着的積年元嬰修士一毛一樣。
但跟衛一鳴不同的是,他們可不會親自下場吵架。得罪了他們的人,那下場就得看運氣了。
而胡斌離開異能研究院之後一直都好好的,還時不時給衛一鳴拉皮條……不是,引薦人才。這麼一想,再看看這“前”師生兩人的相處模式,宛隽立時對衛一鳴的印象改觀了。
隻是宛隽目睹着兩個人還在幼稚吵吵,想扶額……她剛還在想這兩個人其實關系還不錯,現在就有點懷疑了——不就是張紙巾嗎?
宛隽默默轉身開門,去隔壁實驗室敲了個門借抽紙。
隔壁一看是生面孔,竟然隻是借紙巾,便好奇發問,宛隽如實說了。隔壁的研究員一聽,便感興趣地問介不介意多個人旁觀。
宛隽倒是無所謂,但是她擔心衛一鳴會不會有意見。
給她抽紙的研究員一聽頓時幹脆一揮手:“嗐,不會,衛老頭……我的意思是,衛老人很好的,對學術這些大方得很,不會介意。”怕宛隽不信,又補充:“我也可以跟你一起過去問問衛老,他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說是這麼說,但這位研究員兄弟大手一揮,還順便拉上了幾位兄弟一同前往,倒是一點都不擔心衛一鳴拒絕。
從這幾位心大的兄弟的做派,宛隽對衛一鳴又多改觀一點:看來衛教授除了髒一點、選助手嚴苛一點,大大方方不藏私這點倒是很合她的胃口。
還沒到門口,已經聽到衛一鳴和胡斌的争執聲了,那幾位跟過來的兄弟司空見慣,直接打了個招呼:“胡斌,來了啊!”又随意地跟衛一鳴七嘴八舌地說明了來意。
衛一鳴這才發現觀察對象默默出門找材料去了,還尾随了這麼一串人。
既然人都到齊了,表演就可以開始了。
宛隽剛抽出一張紙,想随意使異能燒一燒,胡斌卻突然叫停了她的動作。
衆人:??
隻見胡斌小心翼翼地把宛隽手上那張三層抽紙分開,隻把其中一層恭恭敬敬地平攤在她手上,還用一臉期待的眼神看着。
衆人:哦!對吼!
宛隽面對着萬衆期待的目光,無語地故技重施,輕松在這張薄得随時要破的半透明紙巾上燒出了“胡斌”兩個字。因為紙太薄,連騰起的煙都沒了。
衆人啧啧稱奇,胡斌如有榮焉,飄了,順杆子往上爬地提了個要求:
“您能不能再在底下給我添句話?再簽個名?”
衆人:!!還有這種騷操作!
宛隽:“……”
滿足了他的要求,加:“你有病?”随後端正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幾位專門來圍觀的研究員大兄弟一見她“寫”完,便蠢蠢欲動地想搶過紙來好好觀摩——自然是搶不過實驗室頭頭衛一鳴的。
衛一鳴眼神發亮地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才遞給下一位。
胡斌在一旁肉疼地喊:“小心點兒!别給我弄破了!弄皺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