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克萊大陸女性的日益稀少,她們的地位似乎也變得越發嬌貴起來。
大陸上的每個國家甚至都頒布了不同形式的法令,以立法形式禁止女性被任何形式傷害,确定了女性相當高的地位。
平民娶妻不易,往往會有好幾個平民男子共娶一個妻子。
即便如此,上層貴族對女性的貪婪依然尚未停止,即便律法條文規定,依然擋不住大貴族,大商人們佐以金錢與權勢,在私底下偷偷蓄養女性做情婦。
稍有姿色的平民女性,尚未長成之時,便會被父母家人早早定出去。
她們好像受盡父母,丈夫們寵愛。
隻是,與此相對應的。
原先可以授予女性的爵位,頭銜甚至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權利,再也,不見蹤影。
漸漸地,克來大陸的女性,她們的榮耀與光榮,皆附于他人。
這股風氣,也在貴族中蔓延。
不過與平民女子稍有不同的是,她們不需要生十幾個孩子,完成自己的人生使命。
那些往往帶着魔法天賦的貴族女性,最驕傲自得的,便是能生出天賦優異的孩子。
但丁斯坦就曾經被不少自以為魔法天賦優異的貴族女性以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借口搭讪。
可是,但丁斯坦卻從未對這些貴族女子施以好臉。
那些女人虛榮,淺薄,浮躁,在她們的殼子下面,但丁斯坦看不到任何美好,隻看到了對權力與金錢的無限欲望。
想到往日那些不美好的回憶,他有些煩躁的用手抓了抓黑發,線條分明的側臉上有些陰沉,隻覺得自己還是過于恪守貴族禮儀,這才讓那些女人得寸進尺。
竟然敢追到這裡。
他嘩啦一下從水中站起,透明的水珠從他的喉結劃下,流經形狀漂亮的腹肌,最後沒入下.身不見。
***
“鹿鹿,你吃這些果子嗎?”鹿笮摘下幾個果子,嘗了嘗,軟綿甜爽,有種别樣的滋味。
忍不住一連吃了好幾個後,用自己的裙擺将果子兜了起來,帶回去為引她到這裡的麋鹿作為謝禮。
那隻麋鹿用濕漉漉的焦糖色大眼睛看了看鹿笮,隻是溫順的搖了搖頭,鹿角漂亮的像珊瑚。
它用鹿角輕輕的抵了抵鹿笮單薄的肩膀,示意鹿笮将這些果子快些吃完。
一個響嚏從它的鼻腔打出,它有些不安地用蹄子刨了刨土。
鹿笮隻好順着麋鹿的意思,又吃起了果子。
咔嚓。
但丁斯坦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踩到了一根楓樹樹枝。
當他還是個魔法師學徒的時候,都不曾這般粗心大意。
更何況,如今身為法聖的他。
隻是,
但丁斯坦有些恍惚——
這不應該是錯覺嗎?
幾丈之外的少女微微垂下頭顱,乖巧的有一下沒一下的啃着手中的果子。
一片銀輝下,銀月獨獨為她披上一層輕紗。
她潔白的裙擺像花瓣一樣在地上延展,脊背的蝴蝶骨似要振翅欲飛,烏發跌落在鎖骨,紅潤的唇沾着些汁水,在月色下,亮晶晶的,好像在誘人親吻那片紅潤飽滿。
破天荒的,但丁斯坦二十幾年來頭一次懷疑,眼前的少女,是不是他的一個荒誕不經的夢?
不然,他怎麼會對那嫩黃色的落果,心中滋長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明明,這隻是,最最普通的野果罷了。
他看着能輕易觸碰那片誘人紅色的落果,視線漸漸變得幽深起來。
“鹿鹿,我吃好了,我們走吧。”少女的語氣中帶着餍足後的慵懶,不禁讓人想到小貓伸腰。
也是這道柔美甜蜜的聲音,徹底拉回但丁斯坦漫無邊際的思緒。
這竟然是真實存在的。
但丁斯坦終于忍不住了,從重重樹影中走了出來。
“這位美麗的小姐,夜安,不知我可否有幸得知您的名諱?”
在克萊大陸征戰多年,吞并過無數小公國,威名赫赫的奧匈頓大帝,從來都是冷靜自持的。
可是,當他看到那雙沾着點點霧氣的黑曜石般的眼睛朝他望了過來,那瞬間,年輕的大帝身體僵硬的好像愚蠢地中了冰凍魔法一樣,整個人都被定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他聽見自己像個往日裡最瞧不起的國都浪蕩貴族一樣,語氣是往日的冷硬,問着如此失禮的問題。
刹那之間,他恨不得他當年覺醒的魔法天賦是神秘的時間魔法,好讓他時光倒轉,重新再來。
一時之間,這大陸上最年輕最有權勢的帝王,竟然陷入了患得患失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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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宿主!快,我們開始搞事了!你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這個小世界的氣運之子,人生赢家!
快讓他……”系統激動的恨不得直接親自上陣,一個圓形的光球在意識海裡上蹿下跳。
可還沒說完,鹿笮就接過了話。
“愛着我,将我視作一切,再轉身抛棄他,玩弄他,讓他嘗一嘗,什麼叫做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