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風巡用彈幕發了個問号過去。

他此時剛結束了一場拍攝，正坐在保姆車上往家走。

一閃而過的路牌上正挂着他的廣告宣傳照，坐在副駕駛的經紀人正打着電話和人聯系。

在紅綠燈處停下時，他看着路邊的女孩拿着他的應援物，興奮地讨論他這次新上映的武俠片，自己卻感受不到任何開心的情緒。

還是看不到嗎？

明明已經站在那麼明顯的地方了。

燕風巡微歎了口氣，将視線移向了手機屏幕，看着微博上關于他新劇鋪天蓋地的宣傳照，最終切換回了直播軟件。

剛剛那和窮奇格外相似的聲音應該隻是一個錯覺，他聽着主播的解釋，心不在焉。

聽直播對他來說隻是一種消遣，他不會把這個主播當成他心中的那個人，隻是偶然間想找人說話的時候，碰上了這麼一個聲音相似，名字也差不多的人而已。

【倦零：恭喜。】

白然看着這條彈幕，明白倦零大概對養貓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雖然是祝賀的，但是卻很顯然隻是客套。

在網上大家都說可愛的貓貓誰不愛呢，但現實中卻也是存在着對貓毛過敏，或者隻是單純地對毛絨絨不感興趣的人的。

白然回憶着倦零聽到貓叫聲時的反應，覺得他可能就是這一類的人。

身為七七的現任主人，她覺得很遺憾的同時，也不會強迫其他人去喜歡。

看着場面冷了些許，白然帶過了這個話題。

想起之前搜到的關于“窮奇”的東西，她便随口提了起來，“倦零，你知道窮奇嗎？”

祁慕白的動作一頓，擡起頭凝視着白然。

他不确定白然查到了多少，但也知道人類對他的評價一向不怎麼好。

路燈的光晃過，燕風巡斂着眸，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心情複雜地打下了幾個字：

【倦零：知道，怎麼了？】

“是什麼樣的呢。”白然喃喃，“真的有金色龍角和大翅膀嗎？我昨晚做了個類似的夢。”

【倦零：和你說的差不多，但是脾氣很差，總是陰沉着臉，不太好相處。】

【倦零：畢竟是上古兇獸。即使是表面上收了兇性，也是本性難移。】

白然本能地不認可這句話，眉頭也跟着蹙了起來。

祁慕白乃是四兇之首，智商奇高，現在已經迅速的學會了電腦的作用，也知道了彈幕上的字就是燕風巡發的。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着白然的表情，試圖從中分辨她到底是不是相信了倦零的讒言。這姓燕的幹啥啥不行，抹黑起人來倒是有一套。

小貓咪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他隻是想和燕風巡來一場和諧友愛的切磋而已：）

白然正思考着如何回複倦零，就有一個路人刷了條彈幕取笑他們：

【給我AWM：這是什麼直播間啊？玄學現場嗎xswl！說得好像你真的見過窮奇一樣。】

看到這條彈幕，白然準備好的一套争論說辭在舌尖轉了兩圈，又被她吞回了肚子裡。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到底是現實還是幻覺，又從何去為窮奇辯駁呢？

為了一個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實存在的生物和自己的金主爸爸争論，聽起來就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白然無視了那條笑話她的彈幕，看着直播間的人數再次從十幾掉回了個位數，這為數不多的幾個觀看者中還有直播平台送的機器人，真正的活人恐怕又隻剩下了倦零一個。

她早就習慣了這種，最初也試圖挽留過他們，但都沒有成功。

隻能等她這個月的盈利入賬，去買一台配置性能更好的電腦挽救一下音質，才有可能真正地吸引到粉絲。

“你不喜歡窮奇嗎？”想歸想，白然還是沒忘了和倦零老闆聊天。

【倦零：不喜歡。】

【倦零：還記得我之前說的我那個故人嗎？就是窮奇把她弄丢的。】

【倦零：他說會永遠保護她，結果那個人還是說不見就不見了。】

白然看着彈幕上那些真情實感的話語，一時分不清倦零到底是在說真的，還是和自己一樣有點妄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