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燦然的墓園内,幾個黑衣保镖将捆得結結實實的兩人押送出去,并報了警。
在警察來之前,虞驚墨和虞商鎮定自若地繼續拜祭。
白色的香燭煙霧袅袅繞繞飄散在空氣裡,與桂花香融合,金燦燦的日光落在墓碑上的兩人合照:身穿旗袍的女子笑容明媚,白西裝男子端方儒雅,背景是正紅絲絨幕布,俨然是結婚照。
虞商說:“也許爺奶也在天上保佑我們。”
虞驚墨不置可否,認真燒了一炷香,清理碑上灰塵,又将桂花折了一枝來,放在水果前,他母親喜歡桂花。
“你也上一炷。”虞驚墨對田阮說。
田阮老老實實上了香,拜了早逝的公婆。
俄頃,警察到來詢問幾句,之後的相應事務會交由冬青集團法務部處理。但此事不會就這麼過去,虞老爺子一定會插手,畢竟虞卯旦也是他親孫。這些都是瑣碎小事,暫且不提。
三人回到莊園,虞驚墨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手機響了好幾遍,他幹脆關機,吩咐管家:“今天不接外客。”
管家:“是。”
莊園大門就此緊閉,終于落個清淨。
田阮跟着傭人學做甜品,打了很多奶油,擠在泡芙皮裡,一做就是五十多隻泡芙,根本吃不完。于是他分了大半給傭人們,留十隻自己吃,十隻給虞商。
虞商看着包裝好的泡芙,“我不怎麼吃甜品,給劉媽吧。”
“劉媽已經吃了五個。”田阮說,“你不吃,可以分享給别人。”
虞商第一時間想到路秋焰,接過泡芙,道聲謝謝,叫了外賣小哥按照路秋焰家的地址送去。
田阮又把泡芙端給虞驚墨,“虞先生,你吃這個嗎?”
虞驚墨伸手拈了一隻泡芙,動物奶油的清爽在口腔爆開,外皮酥脆帶軟,非常好的口感,“你做的?”
“我打的奶油。”
“很不錯。”
“虞商不吃。”
虞驚墨語氣平淡:“他生母是做蛋糕的,也做其他甜品,有時候賣不完,隻能當飯吃。吃多了。”
田阮腦子卡殼兩秒,反應過來,原書對虞商的身世沒有過多描述,隻在三言兩語間帶過幾段。
虞商八歲之前,生活還算小康。母親學了一門做蛋糕的手藝,盤了一間鋪子做蛋糕。父親一年到頭不知所蹤。
沒有父親的陪伴,虞商很是敬愛自己的母親。
然而有一天,有個搶劫犯襲擊了蛋糕店,他母親被刺了十八刀,當場身亡。
警察将虞商從小學接到醫院,看了太平間裡母親最後一面。
不久後,虞商就被送到兒童福利院,在裡面過了兩年,被虞驚墨收養帶走。
“垮着臉做什麼?”虞驚墨低沉清冽的嗓音回蕩田阮耳畔,“虞商沒你想的那麼脆弱,蛋糕還是吃的。”
田阮感慨:“他沒落下心理陰影也是奇迹。”
“我養得好。”
“……”
虞驚墨的語氣完全不像在自誇,仿佛在說一個事實,也确實是事實。
現在的虞商沉穩有決斷,頭腦清晰,品行皆是頂級,還逐漸掌握了權利,也有點手段,不然也當不上學生會主席。
雖然還有些稚嫩,但對比同齡人,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下午的時候,虞啼偷偷過來。大門沒開,虞驚墨問他從哪裡進來的。
虞啼:“就後院那棵桂花樹,可好爬了。”
虞驚墨聞言瞥了田阮一眼。
田阮:“……”
虞啼笑嘻嘻送出自己的禮物,抽動鼻子,“好香啊,在做蛋糕嗎?”
虞驚墨沒有趕她,“留下吃飯。”
“謝謝小叔!”
虞啼就和田阮玩起來,從電視櫃下面找出遊戲機,和一看就很古老的遊戲卡帶,都是像素遊戲。
田阮的童年乏善可陳,還沒玩過這種遊戲,挑了一部《勇者的冒險屋》。
遊戲可以單人也可以兩三人,勇者帶着魔法師、武士和一隻兔子冒險,一路打怪闖迷宮。
虞啼告訴他:“閃着紅光的是怪物,隻有綠色名字的寶箱才可以打開,不然都是陷阱。”
虞商來了之後也加入進來,他扮演武士,不管後面的勇者和魔法師,自己一個人闖到了終點,game over。
田阮:“……”
虞啼:“哥你怎麼這樣?知不知道什麼叫配合?”
虞商問:“還來嗎?”
虞啼剛要說話,田阮說:“來。”
第二把,一個休閑的冒險遊戲,愣是被三人玩成了競技遊戲,勇者魔法師和武士争先恐後地闖關,别說配合,不拉彼此後腿就是阿彌陀佛了。
還是武士第一個跑到終點。
第三把,第四把,都是武士開了一大半的寶箱,第一個抵達終點。勇者和魔法師都沉默了。
“哥,你開挂了吧?”虞啼問。
虞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