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那我去跟路同學搭檔。”
“班長不行。”6班一夥人把班長拖走,小聲嘀咕着,“路秋焰被下了詛咒,跟他搭檔的人,都會變成太監!”
班長:“啊?”
很快,和路秋焰搭檔做俯卧撐就會變成太監的事,傳遍了三個班級。
當然也傳到了當事人耳朵裡。
路秋焰:“……”
田阮:“……”
秋風拂過,涼飕飕的冷。
路秋焰面無表情地看着田阮,“你……”
“學生會來了!”女生們争相圍在一起張望。
在德音,學生會是學生中頂端的存在,不管是因為學生會長是虞商,還是因為裡面的成員個個家世顯赫,簡直就是行走的金字塔。誰不想攀上金字塔頭部?
學生會今天例行檢查。
十個人不算多,學生會卻走出了氣勢浩蕩,場面肅靜下來。領頭的虞商端着一塊平闆,左邊是副主席奚欽,右邊是活動主管謝堂燕。
例行檢查除了課堂紀律、校園衛生、活動秩序、行為規範,還包括班級人數,虞商發令:“各回各班,班長報數。”
4班班長說:“xx請了病假。”
虞商将此情況填報在表格上,然後将平闆交給奚欽,“接下來你們去,我要上課。”
奚欽:“就你上課,我們不上課?”
“你想上課就去,交給謝堂燕。”
謝堂燕點頭,“我OK。”
奚欽扶了扶眼鏡框,笑道:“開個玩笑都不行,走了。”
學生會又浩浩蕩蕩前往其他班級。
體育老師拿起哨子吹一聲:“都站好了。”
虞商去換了運動服,歸了班級隊伍,站在最後,往6班方向一瞥,發現路秋焰前方和左右都空了一人位置,不禁眉心微蹙。
孤立到這種地步了?不像話,下次給6班扣分就老實了。
于是在這節課要做雙人俯卧撐,三個班級自由搭配時,虞商走向了身邊空無一人的路秋焰。
田阮默默地注視劇情回歸正軌——應該回歸了吧?
德音高中的學生們,家裡大多從商,因此都有些迷信。他們驚恐地看着虞商走向路秋焰,就像看他走入刀山火海,紛紛出聲:“會長不要!”
虞商腳下一頓,“?”
1班的班長悄摸湊到他身旁,“聽說路秋焰被詛咒了,跟他搭檔的人,都會變成太監。”
虞商:“……”
“真的。田阮說的。”
虞商面無表情地看着田阮,“是嗎?”
田阮:“…………沒有,我沒說。”
但已經沒人相信他此時的狡辯。
虞商轉過臉,和路秋焰的視線撞在一起,堅定地走了過去,“無稽之談。”
路秋焰表情複雜,“你不怕是真的?”
虞商:“我好得很。”
路秋焰莫名想到田阮說的那個“不小”,視線不由得往下瞟,“哦。”
虞商:“……你看哪裡?”
路秋焰立馬左右張望,“沒看。”
田阮默默地淺嗑一口。
虞商深吸一口氣,對體育老師說:“我和路秋焰搭檔做雙人俯卧撐。”
衆人驚呼:“會長萬萬不可!!”
虞商冷聲:“閉嘴。”
瞬間集體安靜。
不得不說,虞商無論相貌還是行事風格,都繼承了其父的雷厲風行,隻要往這裡一站,就無人敢反駁。
田阮出神地想了會兒虞驚墨。
想虞驚墨虞驚墨就到,那高大峻拔的身影和李校長一起走來時,威壓蓋過了全場六十多人。
縱然虞驚墨戴上如沐春風的假面,一時間也無人敢說一個字。
體育老師迎上去,幹笑道:“校長和虞先生怎麼來了?”
李校長溫文而笑:“虞先生想看看學校體育課的教學情況。”
虞驚墨:“遙遙就聽到你們在吵什麼?”
體育老師撓撓頭,“學生們胡鬧罷了。”
“說來聽聽。”
“……”
體育老師隐去“某位同學”的名字,說了情況。
虞驚墨神色不變,唇角卻翹起,低沉如大提琴瀉出一個詞:“interesting。”
李校長卻不贊同:“怎麼能傳這樣的謠言,對路同學多不好。究竟是誰說出這樣的話?”
體育老師隻能實話實話,“就是1班的田阮。”
李校長:“……”
虞驚墨眉梢微挑,看向操場上孤零零站着的田阮,“壞孩子要受到懲罰。”
田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