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秋焰這才不情不願地叫了一聲:“叔叔好。”
虞商沒有介紹田阮,對虞驚墨說了一聲,便要帶路秋焰去學生會。田阮及時叫住,巴巴地将餐盒遞過去:“你們的飯。”
虞商接過餐盒,對自己父親說了聲便走了。
路秋焰倒是多看田阮兩眼,追上虞商問:“那誰?你弟弟?”
虞商:“……我看着比他大嗎?”
“是啊。”
虞商不吭聲了,心中兀自郁悶。
坐車回去的路上,田阮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自作多情送飯了。否則對于偏離原本軌道的人,還不知會發生什麼未知的危險。
田阮自己就算了,虞驚墨要是出事,他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虞驚墨接到助理電話,說:“告訴史密斯,我大概二十五分鐘後到。”
挂斷電話,虞驚墨就直視前方,似乎在放空,又似沉思着什麼——田阮真的很難從這張冰山臉看出多餘的情緒。
“好看嗎?”虞驚墨眼角餘光流轉,瞥了一眼田阮。
田阮下意識回答:“好看。”
“……”
車子轉個彎上山,穿過别墅區,之前田阮沒注意這個富人專用區叫什麼名字,透過車窗迅速瞄了一眼橫陳的石牌:金玉滿堂。
果然是個财氣滿滿的小區名。
而這座山叫紅葉山,其上的廟宇叫紫雲觀,果然博了個大紅大紫滿堂彩,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感覺住在這裡的就會變成有錢人。
不得不說,虞驚墨就是當初還沒有“金玉滿堂”的時候,就慧眼識珠買下這片亟待開發的區域,賺了第一桶金。
金秋的景色飛快掠過,虞驚墨說了句:“車速慢一點。”
司機脖頸額頭冷汗直冒:“先、先生,腳刹踩了沒反應。”
“沒反應?”虞驚墨眉頭一皺,深邃的眼瞳黑沉黑沉的。
“是……是,沒反應……”司機開車三十多年,經驗豐富,方向盤穩穩把控在手裡,“我找個土坡撞上去可以嗎?”
“你确定?”
“……我不确定,抱歉。”
虞驚墨當機立斷:“棄車!”說罷,打開一邊車門,回頭拉住田阮的手,“跟我跳。”
田阮:“!!!”
還能不能活了?!
山野冷風呼呼而入,吹得兩人發絲淩亂。虞驚墨看出田阮眼底的慌張,安撫道:“沒事的。”
田阮都要哭了:“請你不要立flag。”
虞驚墨不再廢話,找準時機,帶着田阮跳下飛馳的勞斯萊斯。
摔下去的瞬間,田阮被虞驚墨死死按在懷裡,兩人順着水泥地滾下斜坡,落進一片松軟的松針林裡。田阮後心與後腦勺被一雙大手牢牢護着,一時間天旋地轉就跟做夢似的,回不過神來。
後知後覺地想起原文的内容,虞驚墨确實出過一次車禍,隻用三言兩語帶過——腳刹被人為破壞,虞驚墨棄車之下摔到了腿,居家辦公了一星期才回到集團。
當然,這有驚無險的事件很快就被解決,虞驚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對手斷了兩條腿,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在原文中不值一提的事,親身經曆後完全不同,田阮心跳得極快,恐懼得微微發顫,确鑿無疑感到命懸一線的刺激。
虞驚墨墊在田阮身下,慢慢松開手臂,胸腔發出一聲沉沉的歎息。
一分鐘分鐘,五分鐘,十分鐘過去,虞驚墨提醒:“你還要在我身上多久?”
田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