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飛鵬将手中的可樂罐丢進了垃圾桶，距離候赤闌的視頻播放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天榜app也沒有了動靜。

點進去也隻剩下這唯一一個視頻的回播，專案組天天放，指着裡面那沒多少的信息分析來分析去，争取以點窺面，清楚了解那個神元年。

候赤闌提及的上榜者，不管是隻有一個名字，還是連名字都沒有，都立了個檔案，面對這些強者，再慎重也不為過。

郁飛鵬耳朵動了動，瓶子清脆的哐當聲，像是被踢到，滾動起來。

他眼神一厲，回首看向剛才的垃圾桶，雖然動作很快，但他的眼裡也是極好，看見了一道白色的殘影。

耳邊隻剩下風吹的聲音，過了半響，他收回眼神，狀若無事地繼續往住處走。

有風聲回蕩，像是有什麼東西極速掠過一樣。

郁飛鵬回到家，又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冰可樂，惬意地和上一口，坐到沙發上，白影悄然出現在了陽台。

“閣下跟了我這麼久，總算是願意出來與我見上一面了。”

陽台上白影在月光的照撫下，連身上的絨毛都清清楚楚，碧綠的眼睛盯着郁飛鵬，竟是一隻雪白的狐狸。

“郁飛鵬。”

白狐張嘴，發出的是清亮的少年音。

“妖？”

郁飛鵬眉頭皺起，又很快舒展：“不知閣下跟着我這麼久，所謂何事。”

“我要和你們合作。”

白狐很直爽，并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放下可樂，郁飛鵬站起身：“為什麼？”

“我們對你們這些老前輩應該用處不大吧。”

郁飛鵬對自家的實力還是很清楚的，眼前這狐狸連話都會說了，修為不低，絕不可能是近年來才誕生的妖怪。

想想那個天榜，還要來自神元年的候赤闌，八成又是一個老古董，雖然不知道來自多少年前，但他的忙，資曆尚淺的特别行動局隻怕是幫不上。

白狐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人性化的無奈：“你們可以。”

“前輩能否告訴我原因？”

白狐的尖嘴張張合合，還是說話了：“天榜出世了，靈氣複蘇，上古還活着的家夥都會蘇醒，那群上榜者也是。”

“但……第一個醒的偏偏是瘋子候赤闌。”

少年清亮的聲音裡滿是激憤，與隐隐的恐懼。

“候赤闌，瘋？”

這怎麼組合不到一起呢？

他感覺候赤闌挺好一個人啊，就是對殺妖稍微執着了一點兒，人家又隻殺妖，多正直的一個降妖人啊。

“你是不是在想他人還不錯，好相處？”

郁飛鵬有些尴尬：“感覺是挺好一個人。”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瘋，他表面上看着倒是好相處，但一旦牽扯到妖的事上，他随時會翻臉，當年人人都叫他瘋道士。”

白狐翠綠的眸子像是在發光：“逢妖必殺瘋道士。”

逢妖必殺……瘋道士。

郁飛鵬想起那背着銅錢劍的降妖人，逢妖必殺是沒錯，但是瘋道士？

白狐邁着步子，一步步走進了客廳：“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偏執到了極點，隻要是妖怪，無論善惡與身份，他都會想盡辦法殺了。”

“你們對天榜的了解不深吧？”

郁飛鵬點點頭，的确是不深，目前也隻知道十二席在天榜中的特殊性而已。

“當年候赤闌剛入天榜不久，就開始追殺榜上的妖族，最後鬧出了一件大事，連第一席也驚動了。”

第一席？郁飛鵬對這個人劃上了重點，天榜最強，也是決策層中的最後決策人，到底是多大的事，才會驚動這位第一席。

“後來，天榜就多了一條新規定。”

“凡上榜者，不允許互相厮殺，哪怕打的再狠，也要給對方留一口氣。”

為了候赤闌新下的一條規定嗎？郁飛鵬有些驚訝：“候赤闌，不是五十七……”

“你懂什麼，天榜的排名是正确的，但在候赤闌身上，卻是錯的，不過天榜的排名規律到底受哪些方面的影響，沒人知道，或許候赤闌排五十七也是對的。”

“但若單按戰力來論，候赤闌絕不是五十七，哪怕是十二席，他也當得。”

郁飛鵬倒吸一口冷氣，那位降妖人竟然這麼強嘛！！

“天榜上人族占了将近三分之一，但妖族卻是兩隻手都數的過來，你知道為什麼嗎？”

白狐冷哼一聲：“還不是因為候赤闌當年殺盡了，殺完了，除了那位還活着，其它的妖都死在了他的劍下。”

“後來新進天榜的妖族都躲着他走，再加上新規，這才殘存了下來。”

郁飛鵬撓撓頭，覺得也還好吧，起碼他隻殺妖，反正自己不是妖，候赤闌怕是連看他一眼都懶得看。

“說書人是百人厭，那候赤闌就是百人躲。”

“他殺起妖來，會發瘋，瘋到極緻，攔在路上的非妖類，他也要殺。”

“之前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