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安面無表情地低下頭去,喉間卻不自覺地聳動。達米安曾經為喂養過一隻流浪貓,那是一隻他見過最古靈精怪的貓了。起初達米安帶着貓條和牛奶去時,它還會呲着牙飛來一抓。等幾次後喂熟了,它唯一會做的就是吃飽喝足後喵喵叫着,再給他的臉上留下一串灰撲撲的小爪印了。
會想起剛才的莉亞,達米安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個念頭來:
好像,幹脆以後直接叫她貓好了。
莉亞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小噴嚏,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總覺得哪裡讓她覺得毛毛的。
達米安收回心思,着眼于手中的物品。的确是一個紙團,撕得很粗糙,看起來是發起人的臨時起意。
而上面,也的确用炭筆寫着一句話:[還生氣嗎,達米安quq!]
花體字迹端正,寫的很漂亮。
達米安抽了抽嘴角,再次在莉亞的名字上打下了狡猾的标簽。
可惡,居然懂得喊我的名字來降低怒火。
這是正常的十歲女性能想到的計策麼?
達米安随手抓過油畫棒,用灰色寫下了一句話,捏緊了随手一抛。
莉亞彎下腰從地上撿起紙團,達米安回複着:[沒。]
莉亞:你們那裡說話超過一個字是不是犯法。
但她還是忍辱負重,委曲求全。
[那我們還是組合麼?]
最後一句話問題的答案,莉亞沒有在紙面上得到對方的确切回複。她和達米安隻隔了幾個人,并不遠。隻是由老師的講台為中線,泾渭分明成兩段,各占一方。而他現在是起身了,雖然男孩的身形還是矮小,甚至莉亞都能夠壓過他一頭。但是陽光的折射将影子拉的很長,随着步伐朝着她的踱近,亦步亦趨地影子也跟着生長。
随着達米安逐漸靠近,莉亞不清楚自己是出于什麼想法,手不由自主地拽住了自己的裙擺。
是心虛嗎?還是有些和好的尴尬?期待?
等到達米安站定在她面前時,他随手拽了一把旁側無人的椅子坐下。面對着莉亞清洌洌的,濕潤的眼睛,達米安頗有些無奈。
男孩和女孩坐下時挨得很近,他湊過去,将嗓音壓低了:
“她是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