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麼?
坐在畫框前的莉亞眨了眨眼。
從她的角度來看,僅能夠看見達米安的側顔。
鼻梁高挺宛若雕刻,但面頰上還帶着稚嫩的意味。
——帶着一點輕微的圓弧。
今天這堂課的老師到現在也沒有過來,或許是因為筆錄還未被放回?當然,這是絕不合情理的事情。等待的過程中,莉亞開始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天的事情。
使魔未完成的魔女化,從以往的經驗來說極為少有。
那麼究竟是為什麼會在此時出現這種情況?雖說哥譚市整體的磁場偏向于負面,可是就在今日,無論是針對于蜜拉的謀殺,還是擊敗了使魔後未掉落的悲歎之種。
難道是多心了麼?
莉亞的筆畫在畫布之上推挪着,卻忍不住的在想:
可,着未免也太巧了。
丘比就算是今天也跟随着莉亞來了,它懶散地搔動着自己的尾巴,在腿面上纏動着。它抖了抖自己的落在教室地面上的耳朵,輕聲說到:“莉亞莉亞,意外偶爾是會發生的。不過既然在上課的話,就暫且把這件事抛之腦後怎麼樣?”
莉亞挑眉,有些揶揄:“我以為你會很樂意解決掉這件事,畢竟之前的你是這樣的。”
丘比順了順自己的腹毛,拖着嗓音:“孵化者都是不同的個體,不要把我和你的前一任混為一談。會讓我很傷......”
它說到一半,耳朵忽然繃直翹起,連帶着圓環之上都附着着一層緊迫感。莉亞正感到疑惑時,她的背後寒毛也是驟然一豎。一種不好的預感蕩漾體服,讓她的頭皮發麻。丘比慌亂地跳到了莉亞的肩膀上,大聲地說着:“是魔女的氣息,莉亞!”
另一邊。
今天不要再去跟她說話了,除非她願意把這條發言撤回。
達米安有些氣急敗壞,一個聲音不斷地在他的耳朵邊上大喊大叫着。可達米安還是保持着自己的冷酷人設,屹然不動。可是心底的癢卻從來沒有停頓過,與耳旁攔截的聲音截然相反,其不斷地哄誘着:“底比斯想來遲鈍,你應該清楚的達米安。别忘了你們今天還有相互的約定沒有完成,不是麼?去看一眼吧,别再繼續毫無意義地堅持了。”
兩道聲音像是在一刻不停地打着架,讓達米安有些頭疼。
最終,是身體的本能戰勝了自我意志。
他總是按捺不住自己的目光的,總是想和對方離得近一些,再近一些。就像是蝴蝶遇到春天的花,蜜蜂和甜漿果酒。達米安妥協了,他放任自己的目光朝着莉亞的方向走了過去。從他的視角,正好能夠看見對方畫布上的究竟是怎樣的驚世巨作。
——一隻,彩虹小豬。
達米安:?
他頓然有些無語。
想到自己方才這樣的糾結,對方卻在畫布上沒心沒肺的畫着簡筆兒童畫。達米安就有些心梗,躁意再度席卷而來。可是達米安卻清楚的很,這并不是憤懑,而是出于眸中辛澀的心情。而再将實現往上,想象之中,女孩那張漂亮的臉上卻沒有呈現出對這堂課的無聊,而是呈現出某種警惕的,緊繃的神情。
達米安,如有所感。
他,也随之擡頭看去。
首先步入眼簾的,是一隻高跟鞋。紅色的高跟鞋濃豔的像血,漆皮泛着嶄新的油亮。再往上,是幾乎将整個小腿都遮蔽的長裙。單薄的白色的連衣裙與修女的修道服相似,将渾身上下包裹的一絲不苟。卻唯獨在腰間,反駁領周邊點綴上紅色的收腰與蕾絲。
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