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性楊花?元頌才不認。
從前看塞缪爾還有幾分凄慘模樣,可自從他回到皇室之後,不僅和自己斷了聯系,現在還說出這種話來,元頌真覺得過去可憐他純屬是自己自作多情。
惡毒炮灰就要有惡毒炮灰的樣子,即使見到已為皇子的塞缪爾,元頌也不要向他行禮。
怒意未消,他雪白脖頸連着面頰都蒸騰起淡粉色雲霞來,“難道殿下做了皇子,就可以偷窺别人的隐私并進行诽謗嗎?我記得我從前可沒教過殿下這樣的規矩。”
小少爺真是脾氣不改,面對如今的自己還要提起從前奴役他的那些事來,看來并沒有因為即将成婚而變得賢淑。
塞缪爾不怒反笑,他現在笑起來時給人種春風拂面的感覺,和從前有些畏縮的神态截然不同。
皇室的培訓還真是卓有成效,将這塊璞玉徹底打磨,露出耀目的光輝來。
他人很溫柔,聲音也很溫柔,隻是說出的話實在很惡劣,“那請夫人和我講一講,這屏幕另一邊的人,究竟是你哪門子的好哥哥?”
誰許他叫夫人的……
羞惱湧上心頭,元頌輕咬下唇,“對面是洛倫斯·蘭登,他不是我哥哥,難道還是你的哥哥不成?”
“抱歉,是我眼拙,”塞缪爾仔細端詳起聊天界面,“我還以為是你在外面養的野狗。”
元頌給洛倫斯的備注就是一隻金毛狗狗的表情,明明沒什麼特殊的含義,可從塞缪爾嘴裡說出來就有種莫名的意味。
感覺他說的不是野狗,而是野男人。
元頌才不想和他繼續糾纏下去,不耐煩地攤開手來,“别再胡言亂語了好不好,快點把通訊器還給我!”
塞缪爾的确是乖乖地走過來了,隻是動作并不像要還的樣子。
“頌頌,我要是把這個聊天記錄給少将閣下看,你猜會怎麼樣?”
這樣親昵的稱呼從一個外人口中說出實在有些羞恥,更何況還使用在威脅他的情境裡,元頌莫名有些不安。
“洛倫斯隻是我的哥哥而已,聊天記錄裡什麼出格的話都沒有,你就算給海因茨看了又怎麼樣?”
元頌才不信塞缪爾真知道他們家中那點醜事,他隻要咬死自己僅僅是和洛倫斯關系太好,騙塞缪爾打消告狀的念頭,這件事就能就此揭過。
“就算什麼都沒聊又怎樣?明明已經接受了一位哥哥的求婚,卻還和另一位哥哥不清不楚,這本身就是一件錯事吧?”
塞缪爾不緊不慢地開口,看元頌的臉色逐漸趨于蒼白。
這個家夥……從前情緒那麼外露,心裡不爽時隻會像隻狼崽子一樣惡狠狠地盯着别人,怎麼回皇室一個多月就成了笑面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蘭登家族兄弟阋牆,親生兄弟為争奪養子而鬧得不可開交,最後長子勝出,将次子流放至北部要塞,頌頌,我說的有哪裡不對嗎?”
明明現在正值盛夏,可聽塞缪爾娓娓道來時,元頌卻感覺脊背發寒。
“傻頌頌,除去你被瞞在鼓裡外,這個圈子裡又有幾個人不知道呢?”
一定是梅洛恩傳出去的消息,元頌輕咬貝齒,該死的反派頭子,又把他推進坑裡了。
他和洛倫斯牽扯不清的事不能在今天敗露,元頌當機立斷。
洛倫斯還沒到能與海因茨抗衡的地步,萬一海因茨連最後一點兄弟情面都不想留下,那這世界後續的劇情還要怎麼繼續。
更何況,他自己也不想承擔海因茨的怒火。
原本是塞缪爾私自闖入,現在塞缪爾卻因為抓到了他的把柄而反客為主,元頌心中恨恨。
“殿下何必要管臣子們的家務事呢?”元頌主動示弱,就算在心裡罵了塞缪爾一萬次,也得将原本筆直的腰肢放軟,裝出乖順模樣,“殿下不計較我這點小事,我也當做今天從未在私下裡見過殿下,好不好?”
“不夠。”塞缪爾用指尖将元頌臉頰擺正,“我還想要些封口費。”
下一秒,元頌切身感受到了何為物理意義上的“封口”。
先前還慢條斯理的優雅皇子終于卸下僞裝,像是饑渴的野獸終于找尋到了美味獵物,狠狠撞上了觊觎已久的柔軟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