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王見此情形,二話話沒說,拎起那幾個男子就是一番拳腳。
關恕則雙臂一扽,将屋内的飾簾全數扯下,迅速将這幾個女子給遮了起來。
一切發生得太快,那幾個男子的窮色之相還未退盡,就被制服在地。
“你們是何人呐?竟敢來此打擾本大爺的雅興?”
關恕三人循聲一看,隻見這說話之人正坐于上方的食案後,衣冠齊楚,酒盞在手,仿佛剛才的那些變态獸行都是在為他一人表演一般。
何峰微眯着眼看去,而後突然瞳孔睜大,和王大通幾番對視後,雙雙抱拳道:“我等乃是路過之人,聽此房内有求救之聲,便誤闖了進來,還請大爺下勿怪。”
關恕不可思議地看向了何峰,誤闖?什麼誤闖?明明事實就在眼前,怎麼能說是誤闖?
那上坐之人酒态陰沉:“哼,好好的一場活色生香,就被你們給攪了,來、”
這個‘來’字還未說全,就聽一膩着嗓子的嬌媚‘诶呦’之聲從身後響起。
關恕三人回身一看,就見一二十幾歲的女子帶着幾個肥漢堵在了門口。
那女子先是用絹帕捂住了口,一副吃驚的模樣。
而後又獨自黏着步子,狐裡狐氣地走進了屋裡,路過關恕之時,還停下了腳步,毫不避諱地掃量了起來,随後徑直朝上坐走去:
“呂爺,這是怎的了呢?怎麼發了這般大的火氣?”
話一出口,不禁讓關恕的手心兒都膩起了雞皮,她自問兩輩子加起來,也沒聽過這麼嬌作的聲音。
“怎麼了?哼!你看看這好好的一場盛宴,被他們幾個攪和成什麼了?若不殺了他們,呂爺我今夜還如何能盡興?”姓呂的男子怒喝了一口盞中酒。
“呂爺~瞧您說的,咱們這場不盡興,還有下一場啊,何必和這幾個不開世的做計較。”
“這鏡寶居可是寶兒的心血,若是真出了人命的話,那寶兒這以後的生意還怎麼做呀?”
“您就當是給我阮寶兒的面子,好不好嘛,呂爺~~~”阮寶兒邊說邊搖着姓呂的手臂。
這姓呂的男子看似十分受用阮寶兒的這一套狐媚又嬌作的撒膩大法,當下就緩和了陰臉,手一勾,将阮寶兒的下巴捏在了手裡:
“想要呂爺給面子,那還不簡單?今夜我不止要這幾個雛倌兒陪我,我還要...你這個寶兒也一起,啊?哈哈哈。”
阮寶兒神色略動,不着痕迹地将下巴抽走,執壺倒酒:“好好好,隻要呂爺高興,不再動怒,那寶兒就什麼都依着您。”
“不可!”關恕手一擡,上前喝了一聲。
何峰和王大通趕忙攔拽住她,給她使着眼色。
阮寶兒狐眼一斜,搶先道:“怎麼?難道這位公子也想要寶兒的陪伴不成?”
一句嬌膩的調戲,瞬間讓關恕紅透了臉,但還是正色道:“不是,我不是說你,我是說這幾個姑娘,她們都是良家的姑娘,是被逼的,你不能讓她們陪他。”
此話一出口,竟惹得除了他們三人以外的其他幾人都嗤笑了起來。
阮寶兒一副沒骨頭的樣子起身,然後又黏着步子走了下來...
隻見她紫羅輕薄,腰肢搖動,豐腴的身段閃動着勾人的狐眼。
關恕紅着臉,連連向後退去。
好在王大通适時将阮寶兒攔住,才使她不再繼續上前。
阮寶兒面色不悅地瞪了王大通一眼,而後又将一雙狐眼定了在關恕身上:“這位公子,方才你說這幾個女子都是良家的姑娘,那公子可錯了。”
“她們幾個都是這洛州美人閣的妓倌兒,是特意前來為呂大爺助興的,你說她們是被逼的,那你不妨問問她們啊。”
關恕根本不相信阮寶兒所說的話,她劍眉皺起,看向那幾個裹着飾簾的女子。
隻見她幾個都紅着眼低着頭,有的額上還帶了傷,可卻是無一人敢站出來為自己辯白。
被打倒的幾個男子,也都哼唧着站了起來,其中一人文鄒清秀頭戴儒巾,理了理半敞的衣裳,向那幾個女子走去。
他一手攬過一個,揚臉對着關恕說道 :“這是翠芝,這是拂萍,她們都是美人閣的小美人兒,可偏偏讓你們幾個給遭了眼,來呀。”
阮寶兒一揮袖子:“梁爺,來什麼來呀,呂爺都不動怒了,你還在這來什麼。”
“都怪你們玩兒得太逼真,才讓這幾個公子誤闖了進來,給奴家個面子,讓他們去吧,都是奴家店裡的客人,你可别讓奴家難做呀。”
張缳見幾人遲遲不歸,便向葉貞禀明出來查看。
他将近九尺的身高 ,站在門口幾個肥漢的身後,就能将屋内的一切看個真照兒。
他一一掃過屋内這幾個衣衫不整的男子,不禁凝重了雙眼,待看到正對面的一臉醉相時,也同何峰一樣,睜大了雙眼,而後消無聲息地便退回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