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真的!正常入學考試都是1星,他連升兩級,天崩開局!”
“前面的别争了,這人恐怕直接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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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剛剛開場,劇情才發展到灰姑娘被後媽繼姐欺淩,一個人承擔全家的清掃重任。
灰姑娘并沒有被怪異高牆影響,繼續在客廳裡打掃衛生,擦完壁爐擦沙發,擦完沙發擦桌子,俨然一個任勞任怨的小女仆。
觀衆們跟在灰姑娘身後走走停停。
時緘落在人群最後,先将無産者之錘收進系統空間,又圍繞客廳晃悠一圈觀察環境,才踱着步子走進觀衆堆裡,找準縫隙探頭探腦。
“那是什麼?剛才那兒有門嗎?”觀衆堆裡傳出一聲驚呼。
順着這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在灰姑娘側後方,貼滿古典印花壁紙的牆上,憑空出現了一扇多出來的門,正在緩緩開啟。
那是一扇古舊的弧形木門,鑲着巨大的鐵環,木頭表面紋理縱橫交錯,銅制的門釘黯淡生鏽,處處透露歲月的沉澱。它不應該出現在城市劇場裡,而應該屬于一座人迹罕至的古堡。
時緘覺得它和剛才的高牆很配。
觀衆們七嘴八舌的議論。
“沒有吧……它在動诶,門後有人?”
“卧槽我肯定在恐怖片裡看過這種場景。”
“我進去看看。”一個大膽的觀衆走到門邊,伸頭左右窺探兩下,大跨步走了進去。門内的黑暗如墨,瞬間将他吞噬。
“裡面是什麼,後台?喂,你還在嗎?”等了幾分鐘沒人回來,有觀衆忍不住喊道。
無人應答。
“奇怪了,人呢?”
“大概是員工通道,走到其他地方去了吧。你朋友?要不你跟過去看看?”
“算了,我不認識他,我繼續看表演。”
灰姑娘已經結束了打掃,坐在矮桌旁縫補衣物。
就在這時,多出來的門内突然傳出腳步聲,十分急促,像是有人在飛奔。腳步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
“終于回來了。”每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灰姑娘現在的表演略顯無聊,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拐到了門上,興緻勃勃的等着那個觀衆回來講門内有什麼。
腳步聲愈發接近,他們已經可以聽到那個觀衆飛奔時發出的喘息。
一個模糊的影子出現在人們的視野内,僅剩最後一點距離他就可以飛撲入門。
但有人的動作比他更快。
年輕男生一個閃現出現在門口,哒,落鎖聲響。
木門被男生輕巧關上,他的動作甚至稱得上優雅。
最靠前的觀衆興緻正高,突然被打斷十分不滿,正欲發飙,看清年輕男生的模樣,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這人穿得可真是……花團錦簇!
年輕男生染着一頭奶茶色頭發,頭戴一頂白色漁夫帽,他的右耳下方,一枚小巧精緻的黃色耳墜搖搖晃晃,仔細看去可以發現,那耳墜竟是一張微型的黃色符箓,上面用鮮紅色勾勒出“百無禁忌”四個遒勁有力的小字。
男生披着一件米白色的新中式改良褙子,衣襟敞開,露出前襟上精緻的金色子母扣,子母扣下懸挂的兩個紅色穗子随着他的動作輕輕擺動。他的脖子上層層疊疊戴滿了各式各樣的挂件,一串藏式彩色佛珠最長最顯眼,中間長長短短的夾雜着銅錢、玉觀音、長命鎖,甚至還有十字架。
就在剛才,他揮動手中那把刻意做舊的折扇,輕巧地完成了關門的動作,寬大的袖口揚起,露出手腕上同樣層層疊疊的手串,他甚至還在腰間插了一柄煙杆。
一個……混搭風的時髦神棍?
偏偏這個男生長了一張清純至極的臉,像初入人間的神鹿,遠遠望去仿佛隔着一層青蔥的水色,那純淨無瑕的模樣極大的沖淡了他身上的江湖氣,讓他看上去像是一朵停駐在木門邊的白雲。
雖然美色誤人,但這名觀衆堅持責問男生,“你、你鎖門做什麼?”
“我去放人進來。”有人主動走上前。
“诶诶,不可以喲。”時緘擋在木門前,擡起一根手指搖了搖,又誇張地做了一個聆聽的手勢,“你們聽,聲音消失了。”
“啊?”
見衆人沒懂,時緘特别嫌棄的歎了口氣,“唉……一群笨蛋,你們想想,這麼近的距離,這麼快的速度,我突然關門他不可能刹住車,必然直接沖到門上。可是剛才,你們聽到撞擊聲了嗎?”
沒人接話,時緘說的沒錯,依照慣性那個觀衆肯定撞上門,可是沒人聽見撞擊的聲音。随着木門關閉,奔跑聲也像被關掉了電閘一般,霎時銷聲匿迹。
仔細回憶一下的話,好像……跑步聲的确有哪裡不對勁……
“回來的不是剛才那個人。”時緘用輕飄飄的語氣說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句子。
衆人吓了一跳,目光一齊轉向此刻安安靜靜關閉的木門。
有人小聲埋怨:“怎麼突然講鬼故事……”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間門後傳出粗啞的喘息聲,距離非常近,像某種兇獸趴在門闆上低低呼氣。那絕不是人類可以發出的聲音。
這下客廳裡沒人再說話了,所有人目不轉睛的看着木門,大氣不敢喘。
木門後,到底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