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德裡?”
溫俞輕聲叫着蘭德裡的名字,一聲過後,包裹着溫俞的雙翼一動不動,周圍也沒什麼動靜,蘭德裡俨然一副無法溝通的樣子。
“蘭德裡,我怕黑。”
想到蘭德裡把他塞進雙翼裡的舉動,既然有意識,那應該能溝通,溫俞再次喊到。
沒用???
頓了頓,溫俞再次開口,隻是這次開口不同前兩句時平淡的語氣,他的聲音變的驚慌起來。
“蘭德裡!你在哪兒?這裡好黑!”
果然,這次溫俞話音剛落,黑暗中就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緊接着,溫俞感覺包裹他的雙翼慢慢松開。
一陣大風吹過,溫俞感覺自己離開了蘭德裡的雙翼裡,接着,不遠處一束微弱的光團亮起,昏暗的微光照亮了整個産育室。
溫俞也看清了整個産育室的情形,室内原來的那張床早就沒了蹤影,從牆邊的殘肢不難看出,應該是被物理拆解了。
房間門口放着一個小鐵箱,是他剛剛帶進來的補給。
除此之外,整個産育室内出了他就隻有前方散發着光亮的“大團子”了。
不出意料“大團子”應該就是蘭德裡了。
是完全蟲化的蘭德裡。
溫俞走進看着,隻見蘭德裡整隻蟲被雙翼包裹着,外面隻露出一副金藍色漸變的雙翼。
溫俞之前在産育室看到的光源,應該就是蘭德裡雙翼上散發的。
圍着蘭德裡轉了一圈,溫俞也沒發現有什麼縫隙讓他能夠進入其中。
蘭德裡整隻蟲被雙翼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溫俞站在外圍看去,連哪個方向是正臉都不知道。
想了想,溫俞把手輕輕搭在蘭德裡發光點雙翼上,見蘭德裡還是沒動靜,他手上漸漸用了力氣,輕拍的幾下蘭德裡的雙翼殼子。
……
直到拍的溫俞手腕都酸了,蘭德裡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時間一久,溫俞也算是看明白了,蘭德裡這是裝鴕鳥呢,就是不想搭理他。
我真是省的,你不想搭理我,我就想挨着你了,叫了半天蟲,得不到回應,溫俞一時間也有點上頭。
加大力氣拍了蘭德裡最後一下,見蘭德裡還是沒反應後,溫俞直接把裝着箱子的補給打開,放在牆邊,接着二話不說的向門口走去。
營養液放那兒了,有選擇的實況下,蘭德裡應該不會傷害蟲蛋。
溫俞雖然對這次進産育室沒見到蟲蛋而感到些許遺憾,但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接着耗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倒不如及時抽身,避免蘭德裡突然失控。
溫俞想的很好,但最終他還是沒能走出産育室。
隻見溫俞才按下門把手,把門拉出一條小縫,下一秒,熟悉的玫瑰香傳來,溫俞又回到了那個充滿玫瑰味的懷抱。
“……”
“蘭德裡?”
看包裹着自己的雌蟲還是一聲不發,典型的裝弄作啞,溫俞幾乎是要氣笑了。
溜他好玩是吧。
溫俞突然伸手朝蘭德裡的蟲身摸去,黑暗中,到手冰涼的觸感,先是讓他一顫,接着溫俞就克服住心中的不适。
向記憶中蟲蛋的位置摸索着。
當了二十年的雄蟲,雖然溫俞對于完全蟲化下的蟲子還是有些接受無能,但并沒有嚴重到碰一下都不能碰的地步。
說到底,他自己就是個大撲棱蛾子呢,要是真的一點兒都接受不了,早在自身蟲化的那一天和美好的世界說拜拜了,哪兒還活的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