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幅畫前面圍着的蟲太多了,多到以溫俞的視角隻能看到畫的一絲半角。
溫俞拿着望遠鏡準備往前走走換個角度再看看。
“别看了,下面擋的嚴實,樓上看不全的。”
溫俞放下望遠鏡,發現自己前面零零星星的站着幾個雄蟲。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看這幾隻雄蟲似乎知道點兒什麼,溫俞開口問道。
好在這幾隻雄蟲這會兒傾訴欲正強,三言兩語的就說了起來。
站在溫俞左前方的雄蟲努了努下巴,讓溫俞超斜下方看。
“看着沒,這些雌蟲都擠在這幅畫前面,後面一直上蟲,畫前的蟲又不往前走,蟲都擠在這,我們能看清才怪了。”
溫俞順着雄蟲下巴看去,果然一過了這幅畫,後面的畫前都空蕩蕩,和這幅畫前的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聽說是星網上一隻看過展的雌蟲爆料,說看了這幅《萬物生》可以安撫精神海,這些雌蟲才一股腦的堵在這兒的。”
站在溫俞前面的雄蟲接腔道。
看溫俞準備打開光腦,有雄蟲在旁邊提醒道。
“查不到的,聽說那貼子發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被封了,星網上搜不出來看的,咱們幾個也是從之前幾個嗓門大的雌蟲哪兒聽的。”
溫俞登上星網,搜索春夏畫展有關新聞,果然沒有一點關于精神海的報道。
轉頭看着樓下畫前越來越多的雌蟲,溫俞忍不住問出心中疑問,“從開館到現在有成功感受到安撫的雌蟲嗎?”
溫俞身後傳來一聲嗤笑。
見溫俞望過去,笑出聲的雄蟲接話道,“當然沒有,蟲族曆史兩萬年,油畫史也一千多年了,要是有用,早就被廣而告之了。”
“那這些……”溫俞呐呐道。
“自然是些不肯輕易放棄的雌蟲啦,不過,依我看,他們這就是做白工,就算這畫真的能安撫精神海,一大堆連畫都看不懂的雌蟲,就算是盯出花來,又有什麼用。”
溫俞聽着,隻覺的這話雖然不大好聽,但是說的也着實在理兒。
先不管這畫是真有用還是假有用,就假設它真有用,那能和畫共感的前提也是得懂畫。
大多雌蟲并不愛搞藝術,之前的雌蟲能在畫展看到畫,進而産生共鳴被安撫精神海,大概率那隻雌蟲是懂畫的。
這群雌蟲一股腦的湧進畫展看畫,無異于文盲做閱讀理解。
題都看不明白,更何談答題。
……
“你神經病啊?無緣無故的打我幹嘛?”
“嘭!”
“啊!暴動了,看他的眼睛!是精神海暴動!”
……
樓下這麼大動靜,第一時間就吸引了二樓正在閑聊的雄蟲的注意。
溫俞聞聲看去的時候,正好看着暴動的蟲子展開雙翅,向四周無差别發動攻擊。
下一秒,畫展的警報聲響起,溫俞顧不得其他,和周圍的雄蟲們一起向安全出口跑去。
暴動的雌蟲,大多沒有自主意識,且攻擊力比平常直接強了幾倍。
遇到這種蟲,除非是本身等級高且非常自信的雌蟲,其他雄蟲和一般雌蟲隻能選擇逃命。
在蟲族暴動案列裡,C級雌蟲暴動後反殺B級雌蟲的例子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
溫俞正跟着大部隊撤離,下來秒風聲傳來,暴動的雌蟲直奔二樓的位置,朝雄蟲堆飛來。
“……救……救我……求……”
暴動雌蟲停在了距離雄蟲兩米遠的地方不在前進,痛苦的倒在地上,向不遠處的幾隻雄蟲發出求救。
精神海暴動并不是完全無藥可救,隻要有比暴動雌蟲精神力高的雄蟲幫他梳理精神海,有很大幾率能就會暴動初期的雌蟲。
但是這對雄蟲來說是件風險很大的事情,因為雙方信任度不夠,陌生雄雌間的精神力安撫存在的不穩定因素太多。
不說暴動中的雌蟲可能随時失控無差别攻擊周圍所有蟲,就算他能控制自己,但梳理爆裂的精神海也不是個輕松活兒。
風險太大又素未相識,沒有雄蟲願意冒這個險,雄蟲們加快了往逃出出來的步伐。
眼見雄蟲們見死不救,暴動的雌蟲眼裡劃過一絲狠厲,向逃跑的雄蟲俯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