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從玉琅清坐進車裡之後就不自覺地挺直了些身子。
明明是自己熟悉的領域,她來了之後,似乎連空氣都變得陌生了。
她能感覺到,她在看她。
是有話要說嗎?
夏眠轉頭看過去,玉琅清目光不偏不閃,還落在她身上。
她上班的時候好像比較喜歡穿襯衫,今天身上也是一件。
不是那種古闆的看起來像賣房或者賣保險的那種一闆一眼的款式。
相反,很有特色。
比如她現在身上這件。
白色的料子看着就不便宜,裁剪得體,領子比較寬大,消磨了些冷意,給她多了些慵懶的味道。
扣子是青玉色,小小的一顆上面還盤旋着金色的花紋,更襯得衣服的主人矜貴難攀。
今天她還戴了個珍珠耳釘,圓圓的,綴在薄薄的耳垂上,漂亮極了。
手上拎着包,袖子松松垮垮的挽了一折,露出手腕上黑色的腕表。她的肌膚又白又嫩,在黑色皮質表帶襯托下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直到夏眠對上玉琅清的眸子,才發現自己看人看入迷了。
耳根一熱,夏眠抿着唇回頭,目視前方:“我們,去哪個超市?”
玉琅清也收回了目光,嘴角似乎有微不可察的笑意。
把想說的話壓了下去,報了個地址。
還是别讓那些不重要的人,來影響現在的氛圍。
夏眠在導航裡輸入玉琅清說的地方,發動車子。
忽而嘀嘀的警報聲響起,她又看向玉琅清。
玉琅清不知道在想什麼,似乎沒注意到車裡的這個聲音。
夏眠遲疑了兩秒,開口喊她:“玉琅清。”
這是她第一次,在玉琅清面前,喊她的名字。
她的聲音有些軟,透着格外的柔情。
扇子似的睫毛一顫,玉琅清側眸看過來。
夏眠指了指:“安全帶。”
玉琅清垂下眸子,嗯了聲,自己拉過安全帶系上。
安全帶一扣好,車裡的提示聲就消了,車子慢慢啟動,離開醫院。
醫院裡,拍好片的人又回到了診療室,迎接她們的已是另外的人。
“玉琅清呢?”夏歆皺眉問。
來換班的醫生疑惑擡頭:“玉醫生?她下班了。”
下班了?夏歆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是下班了,還是故意躲她?
-
玉琅清帶夏眠來的是家在玉琅清公寓附近不遠處的進口超市。
會員制,進去還要查卡的那種。
夏眠有所耳聞。
聽說這家超市每年的會員費就不低,玉琅清居然還辦了VIP卡。
在取推車的地方,眼看玉琅清準備拿出濕巾紙,夏眠主動去推了輛推車出來,沒讓她碰。
醫生嘛,愛幹淨,覺得推車很多人碰過不衛生,她能理解。
“你一般都是自己做飯?”
夏眠忍不住問。
廚藝那麼好,還有超市會員,不外乎她會這樣想。
但她又覺得不應該,饒是她自己,一般輕易不做飯,不是吃食堂就是和同事出去探店,再不濟就是點外賣了。
玉琅清,看着就不像會自己下廚的那種。
身旁的人推着車跟着自己,玉琅清的手又從包裡拿了出來。
“偶爾。”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