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三五頓小龍蝦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小口小口的喝着水潤着幹燥喉嚨的夏眠又聽見呂子菲道:“不過你也還真會看人下菜。”
“看見我說是大黑熊,看見人家玉醫生就說是兔子警官,啧啧。”
“玉醫生?”夏眠疑惑。
“嗯,就是那個在其他醫生都沒招的時候挺身而出快準狠給你紮了一針的那個。”說到這呂子菲又想起了什麼。
“那個玉醫生還挺好玩的哈哈哈,她抓着問你哪來孩子的時候,那冒冷氣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真的把她給綠了哈哈哈哈。”
呂子菲笑得好快樂。
笑了沒幾下,她不笑了。
夏眠沒在意。
這個“yu醫生”的音調,讓她想起了什麼。
她現在。
好像是已婚婦女了。
在兩周前。
對方也是醫生,也姓玉。
名字很好聽。
還在神遊時,突然聽到旁邊的呂子菲開口:“玉醫生,秦醫生,晚上好。”
夏眠猛地撩起眸子。
門口,兩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和一位穿着粉色護士裝的姐姐就站在那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
其中最高挑的那位醫生,戴着口罩,金邊眼鏡,一頭秀發整齊的紮在腦後,白大褂平整得沒有絲毫弧度。
氣質清冷,體态優雅,在眼鏡背後的眼眸,沉靜如皎潔月光下的湖面。
熟悉,又陌生。
夏眠整個人呆了瞬。
秦柯笑眯眯的和呂子菲打招呼,玉琅清淡然的眸子似是不經意的,掃過了床上的夏眠。
“其他兩位還沒醒呢?可能是太累了。”秦柯自問自答,又看向夏眠,溫柔的問:“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夏眠搖了搖頭,眸子定定的垂在某一個點上,不敢看秦柯,也不敢看她身邊的另外那人。
看她這樣,秦柯還有些擔心。
病床上這人在門口鬧了什麼大事件她也有所耳聞,怕人還沒清醒,秦柯小聲跟玉琅清說了句什麼。
玉琅清聞言後點點頭,走了過來。
夏眠的病床離門口太近了,夏眠都還沒反應過來,玉琅清就走到了她床邊。
“看我。”
像是夜風吹撫過沙灘似的,她聲音調子微平,有些冷,卻能聽出她音色的動人。
很好聽。
如同名家大作的昂貴鋼琴。
夏眠不敢去想象呂子菲和她講述的那些她做過的事,腦袋放空,人僵僵的聽話擡頭,呼吸都停止了。
她離自己大概有一手的距離,不算很近,可夏眠卻覺得自己聞到了她身上淺淺的消毒水味。
混着她自己的獨有冷香,有安撫人心的力量。
放在白大褂兜裡的右手拿了出來,在夏眠面前張開。
夏眠的眸子不由自主地落到她的手上。
五指纖細修長,白皙。
掌心和指腹泛着健康的紅暈。
漂亮得像是藝術家的手。
“這是幾。”她問。
夏眠貝齒咬了下下唇。
輕聲:“5。”
夏眠的病床上正對着一盞燈,白色的燈光打下來,落到兩人身上。
她的眼鏡有些反光,夏眠看不清她的眸子。
隻看見面前的手收回去了三根,留下個“耶”。
她沒說話,夏眠有些猶豫。
是二,還是耶?
一秒後,夏眠開口:“2。”
手又變化了一次,這回收回了一根拇指和一根食指。
這是在看她是不是還沒清醒麼。
怎麼像,問傻子一樣。
盯着面前的手。
夏眠知道,這怎麼也不應該是OK吧。
那隻有三了,難道還是零不成。
想着,夏眠回道:“0。”
病房安靜了一刹。
是那種靜到好像連呼吸都沒有的那種。
夏眠:“?”
為什麼她的腦子想的和她嘴裡說的不一樣啊!
“不是,嘴瓢了,是三。”
夏眠紅着臉趕緊解釋。
秦柯在那想憋笑又憋不住,肩膀顫顫。
她旁邊的小護士已經把手上的本子立起來遮住了大半張臉,夏眠不用猜都知道她肯定在偷笑。
夏眠尴尬到想找個坑鑽進去。
人總會犯錯的吧,一時間嘴瓢了不是很正常嗎。
不好笑……吧?
就好比平時腦子控制不住身體一樣,諸如想寫個字的時候,腦子裡想的是這個,寫出來的卻是另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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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查完房走了,夏眠緩緩的閉上了眼,似乎這樣,可以代表她離開了這個世界。
或許她不應該醒,看看其他兩位同事,睡得多好。
呂子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好你個夏眠,我就知道你心懷不軌。”
“下午還拍着地說要把人告到破産投訴到人家被炒鱿魚,這怎麼到了晚上,就口頭調戲人家了?女人,你是不是見色起意饞人家身子!”
“我說我一下子嘴瓢了你信麼?”
呂子菲不信。
“5、2、0?行還是你行啊夏眠,這都能被你逮到機會。”
她又想起什麼:“玉醫生好像是一點鐘下班,要不你一會兒拔針了去找她要個微信?”
夏眠不說話。
呂子菲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沒事的,你就說怕晚上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加個微信有事好聯系。
你都這樣說了,她難道還能不給你麼,好歹也能給你加個工作号吧?”
夏眠閉着眼,蓦然掀開。
“她不是骨科的麼?”
食物中毒應該是消化内科的吧,為什麼玉琅清會在這兒?
呂子菲震驚:“你認識她?”
感情還是蓄謀已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