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黝黑的天幕上綴着幾點星辰,閃爍着微弱的光輝。微風拂動,荒廟外的梧桐樹葉随風搖曳。
許柚抱着膝蓋後背緊貼在冰冷的牆上,神情緊張,眸中帶着焦急。
自今早得知那登徒子被殺後,官府竟為他大動幹戈,封城查兇。梁晏承頓覺其中另有蹊跷,當即帶她離開客棧。
不知他從如何知道這座荒廟,許柚被他領到這處從響午藏到子時,為防有人察覺,連個燭火都未曾點燃,隻有一縷暗到幾乎可以忽略的月光,勉強為荒廟披上一層朦胧的光。
許柚摩挲着手心的黑色腰帶,給自己不停打氣,卻還是被廟外的一聲鳥啼給吓得抖了抖。
長時間在黑暗中繃着的那根弦終是斷裂,許柚一時之間無法忍手這靜到隻能聽見呼吸聲的深夜。
她扯了扯手中的腰帶,輕聲說:“羽書會不會走了?”
大抵是有段時間沒有開口又或是哭過,她的嗓音沙啞,仿佛一隻殘喘着氣的百靈鳥,可憐兮兮,讓人心疼。
“不會。”
夜色中響起一道低沉有力的男聲,磁性低啞的嗓音似是有股無形的力量,安撫住許柚慌亂的心弦。
羽書已經離開兩個時辰,他要趁着深夜去縣令府上偷取令牌。
梁晏承告訴她,今晚他們要連夜離開,她可能會吃些苦頭,但為了能回家,許柚可以忍。
可他要到何時才能回來?
在黑暗中無盡地等待終是将她心裡的恐懼一點點放大,許柚挪動着身子,順着衣帶,像隻賊頭賊腦的老鼠,一點一點,趁他不注意,往那人身邊磨蹭。
“小姐。”
男人的嗓音再次響起,帶着些許警告得意味。
許柚咯噔一下,心跳漏了半拍,慌慌張張道:“怎......怎麼了?”
梁晏承輕歎口氣,她以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可這荒廟地上布滿幹草,随着她每挪動一下都會同地面摩擦出聲。這聲音斷斷續續,再加上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想忽略都難。
“怕?”他低聲詢問。
少女卻似怕被他嫌棄,呼吸停滞一瞬,結結巴巴地開口:“不怕,我,我不怕。”
嘴上說着不怕,但屁股下地小動作還在繼續,許柚一邊挪着自己,一邊心底疑惑,之前她怎麼不曾發現梁侍衛的腰帶這般長,怎麼這麼久還沒到他身邊。
她伸出一根手指,搭在腰帶上,朝另一個方向摸索。
“咳——”
倏然憑空出現的一道咳嗽聲,吓得許柚一個哆嗦,手下力道失重,身子傾斜,指尖直接沿着腰帶滑到那人腰腹處,她刹那間渾身僵住,不知該如何是好。
指腹似乎透過淡薄的意料直接觸摸到那片滾燙的肌膚,許柚甚至能感受它随着呼吸在起伏。她一時被指腹的熱意和硬邦邦觸感給吸引住。
暗夜中,那雙明亮的杏眸無意識得瞥向那處,眸底閃爍着奇異的光輝,梁晏承借着月色,竟是将她眼底的新奇看得一清二楚。
呼吸凝滞。
腹部随即又感覺到被軟軟的東西戳了戳,他神色古怪地看着少女,好半響,終是沒忍住,咬牙切齒道:“好玩嗎?”
今早是誰吓得腿軟,現下又不知天高地厚,敢直接上手摸了?
少女此刻索性裝起聾子,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發現的奇怪事物上,根本沒把他的警告放在眼裡。
許柚發現指尖下的肌膚竟然會變硬!
因為她戳不下去坑了!
一根手指變成兩根、三根,到最後,許柚整個手都覆上去,蓋在他的小腹上方。
梁晏承眼神變暗,腰上的掌心柔軟無骨,仿佛羽扇般在拂動。他不自知的屏住呼吸,卻察覺到這人竟過分到開始用掌心碾壓。
“小姐!”他嗓音沙啞,語氣暗含警告。
她懂不懂這動作是何含義?她雖無知,動作卻實打實的過分。
她一寸一寸侵占着梁晏承的領地,他卻有苦難言,不能吓着人,亦不該有多餘的心思,隻是一遍遍的念着靜心訣。
許柚不理他,根本不知道手下的動作對男子而言是多大的煎熬。她隻顧着思考這肚子為何會變硬?怎麼她的肚子就永遠隻是軟乎乎的。
轉眼間,手下觸感竟變得比上一瞬還硬!
許柚因驚訝眼睛瞪得圓溜溜,她五指叩在上面,試探性地抓了抓,想看出這人衣服下到底是不是藏了什麼東西。
“這裡隻有你我二人,小姐當屬下是根沒有知覺的木頭?”梁晏承咬了口側頰的軟肉,面無表情開口,語氣冷淡。
許柚恍然初醒,黑不見底的環境讓她沒能發現和這人的姿勢已然暧昧到何等地步。
她像是野蠻的惡霸,一手拽着他的腰帶,一手肆無忌憚胡亂摸着他的腹部,甚至還伸出右腿橫在梁晏承的前面,猶如小狗占地盤般将人整個圈住。
假如眼下燈火通明,任誰看到都要覺得她是那個在輕薄人的浪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