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若有深意，語氣雖然關切，卻含着那麼點兒不正經，程溪一下就明白這人什麼意思，紅着臉端起湯碗喝一口，眉頭蹙得老深。

“不行，藥味太重了，我受不了……”

周衍東從她手中拿過碗，淺嘗一口：“還行啊，确實有點兒中藥味，但也不至于難以下咽吧？”

程溪鼓着腮幫子瞪他：“至于！”

周衍東，端着碗喂到她嘴邊，柔聲哄：“乖，慢慢兒喝。”

程溪别過臉，嘴撅得老高：“不要不要！還慢慢兒喝？簡直就是延長我受折磨的時間！”

周衍東笑道：“那就快快喝，一口氣喝完。”

他又将碗湊到她唇邊。

見躲不過，程溪隻得聽話乖乖喝完。

周衍東抽出一張紙巾擦掉她唇角漏出的湯汁，哄小孩兒似的笑着誇道：“真棒。”

程溪緊鎖的眉頭就沒舒展過，不住搖頭：“太難喝了……周衍東，以後千萬别再買他家的湯！”

周衍東忽地吻上她的唇，吮一口便松開，壞笑：“烏雞味兒挺鮮的啊。”

程溪羞紅了臉，攥着拳輕輕捶他，嬌聲說道：“是挺仙，可是黨參和當歸味兒太濃了，我從小就讨厭吃藥。”

周衍東：“又不苦，怕什麼？要不以後我一口一口喂你？”

他停下倆，唇角揚起笑意：“用嘴。”

程溪捶他的力道大了很多，狠狠給他胸膛一下子。

“你少調戲我！反正這湯味道很怪我不喜歡，以後不許給我買這個啦！”

周衍東忙不疊點頭：“好好好，你想喝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以後你說什麼是什麼。”

大抵是對她心懷愧疚，周衍東态度上溫柔許多。

程溪眼珠滴溜溜一轉，問：“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當真？”

周衍東鄭重點頭：“當真。”

程溪鑽進他懷裡，食指在他手背上輕輕戳着：“我要你親手給我炖湯，能做到嗎？”

周衍東沒有立刻回答。

見他沉默，程溪有些失望：“剛才還說當真呢！”

周衍東看了她一會兒，點點頭：“當然當真，等着吧。”

一個月後，程溪喝到了周衍東親手炖的鴿子湯。

他們從七平米單間搬進了三十平米的公寓，上下樓有電梯，再也不用吭哧吭哧爬樓梯。

公寓雖小，五髒俱全，帶了個廚房可以自己做飯。

周衍東靠擺攤賣服裝，一個月賺了三萬。

搬進公寓第一天，周衍東捧着鴿子湯，拿勺子一口一口喂程溪喝。

“咱們以後會有屬于自己的大房子。”他吹了吹勺裡的湯，遞到程溪嘴邊。

程溪笑笑：“我就知道跟着你沒錯！”

喂完最後一口，周衍東放下碗，看着她。

“程溪，我要給你買别墅，房産證隻寫你名兒。”

她笑得越發開心，學着他京腔口音：“我謝謝您！”

周衍東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等我攢夠二十萬，咱們回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