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來了?”
時間還很早,還未到晚飯點,池煙提前一兩個小時回來,剛剛還靠在車邊足足看了十來分鐘,庭雪以為她回家了,當耳熟的聲音響起,就被她拉了起來。
“你還欠我一頓飯呢。”
庭雪原本蹲在地上,整個人身上沾着未幹的顔料水,濃濃的油料氣味,池煙挨着她,悄悄用手給她撩去頭發上的藍色顔料泥。
“我忘了。”庭雪别開臉,把手裡的畫筆放在腳邊的水桶裡,耳朵悄然紅了一片,池煙聽見她的聲音,立馬就知道她是真忘了。
庭雪是記不得這頓飯約,一顆心掉在畫畫上面,有些剛認識的人原本想和她成為朋友,大概遇到她這樣不上心的樣子就跑掉了,她也是習慣了獨來獨往,基本對獨處沒有任何不自在,可是這樣總顯得她對人很無情。
池煙道樂意如此,庭雪總能在選擇人的時候第一個想起的人是她,而且這種時候随便和她說一兩句‘約定’,出乎意料地容易得逞。
“池煙,我們可以用去食堂嗎?”庭雪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她今晚想要快速解決工作,就近解決飯本就是一兩分鐘,但又舍不得放棄和她吃飯的時間。
庭雪的心裡很清楚,看着地面上的水桶,頭埋得很低,池煙低頭,瞧見了,太陽餘晖下庭雪頭發沾着細碎的光,如畫卷一樣栩栩如生。
……
等兩人決定去食堂後,庭雪先回房間洗臉了。
庭雪将臉放進水池裡,冰涼的溫度覆蓋在臉頰上。
“滴答”
庭雪拿起白毛巾擦臉後,擡眸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沾了水的黑發貼着臉頰,眼睫濕漉漉像哭過了一樣的模樣,她又放下了毛巾,将臉重埋進水池。
過了十秒鐘,庭雪緩緩擡起頭把臉擦幹。
換上一套幹淨的衣服,她走回鏡子前照自己。
白潔的束腰制服,臂膀上寫着【市中心展廳二号】,鏡子倒映出的畫面,展現出穿着制服的工作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