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葉的意識仿佛被摁下了暫停鍵,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恍惚間好像是回答了同學們的一些問題。但殘留的理智告訴青葉,不能把所有的秘密都吐露出來,隻能說一部分。
後來她實在堅持不下去了,便不再理會耳邊叽叽喳喳的五條悟,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真厲害呀。現在還沒醒,上次也沒醉得這麼厲害嘛。”
“啧,上次你們給青葉喝的什麼?”
“是啤酒哦。”
“……那有得等了。”
青葉的額角在突突跳動,後腦勺仿佛有一根筋搭錯了地方,又像是被人敲了悶棍一樣頭疼欲裂。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硝子和五條悟的對話,于是費力地擡起眼皮——
海報、漫畫書、遊戲機、以及美少女雜志。
這是五條悟的房間。
刺眼的光線讓青葉瞬間眯起了眼睛。
“……現在,幾點了?”
剛張口說話,她就覺得口幹舌燥的。
“呀。終于醒了,”一張帶着墨鏡的臉湊了過來,“再晚一點老子就要從咒具庫裡拿鎖鍊把你铐起來了——你睡了快二十個小時,咒靈君的CD快轉好了哦。”
青葉驚坐起,惶然環顧四周,逐漸回憶起昨天發生的事情。
硝子坐在沙發上,手裡夾着一根煙,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關于咒靈的事情我們知道了,”她緩緩說道,“青葉,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們的。”
五條悟輕輕一笑:“硝子,理解一下吧。青葉同學可能正處于遲來的中二期,獨自一人背負沉重的命運什麼的……說起來,老子五年前也喜歡這樣。”
面對五條悟的嘲諷,青葉也沒心情回擊:“什麼啊……頭好痛,你到底給我喝了什麼。”
“乙醇含量有點高的吐真劑。”五條悟理直氣壯地說。
“你這混……”
硝子不愧是最可靠的同伴,見青葉醒來,給她遞了一瓶甜牛奶權當醒酒,就迅速回到正事上:“那麼,我們現在來梳理一下時間線。青葉你在和悟去北海道出任務的時候,被咒靈寄生了。”
“沒錯。”
青葉心虛點頭——她還是向同學們隐瞞着自己可以改變性别的秘密,所以沒有透露自己其實在更久之前就被咒靈寄生了。
身為咒術師,青葉其實已經見識過五花八門的詛咒,但像咒泉鄉的男溺泉這樣能夠自由切換男女的詛咒,實在是太超過了。鑒于上次險些被高層判死刑,青葉打算把這件事情埋藏在心底,不然誰知道他們會弄出什麼幺蛾子。
“接下來,”硝子繼續說道,“你和我去營救歌姬,咒靈以救我們為代價,從你這裡換取了十秒的自由行動時間。”
“卡!”五條悟像個大導演一樣喊停,雙手在空氣中比劃,“這裡有疑點。”
“為什麼束縛時間隻有十秒呢?當時那種情況下,咒靈君無論把身體使用時間設定為一分鐘或是五分鐘,對青葉你來說都是可以接受的吧。”
“……是這樣,但我當時倒是沒覺得哪裡不對勁。”
“好。青葉同學,很抱歉,格蘭芬多扣五分。現在有請拉文克勞的硝子同學來解答一下。”
硝子難得地配合五條悟演戲:“從理論上講,締結束縛的條件是可以自由定制的。而從咒靈的角度來看,十秒鐘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它完全沒有必要設定這麼短的時間。因此隻有一個解釋——并不是咒靈不想控制你更長時間,而是它最多隻能控制你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