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銀朱湊過去看陸星熾手裡的兩個銀鎖。
她緊盯陸星熾手裡翻來覆去的銀鎖,心慌起來。
一個髒,一個亮,此外别無二緻。
她迷茫地仰頭望向陸星熾,四目相對。
尴尬之餘,耳畔是銀鈴叮當響。
是暗示嗎?
付銀朱按住他的手腕。
終于發現了不同之處:“鈴铛上的刻字不一樣!”
衆人搶過銀鎖仔細觀察,他們承認了。
可是之前從未細看過銀鎖,哪兒知道哪個是誰的。
鈴铛上面異形字,付銀朱認不出來。
他們放瘋丫頭下來,瘋丫頭也挑不明白。
真是鬧劇一場。
一個銀鎖會吸魂魄。
小男孩拿了會有危險吧?
“你們别不挑就拿呀。”付銀朱上去攔他們。
陸星熾也注意到這一點:“換一下吧。”
“給小孩兒新一點的嘛。漂亮。”
烤餅攤前,付銀朱的兩個包袱,被小心翼翼收在一旁,下面還墊着草墊,一點泥也不沾。
白熒跟着他們過來,叫付銀朱:“答謝你。”
付銀朱見他手拿兩個紅手繩。
白熒看見她猶豫,提醒道:“這可搶手了。”
“不用,我沒做什麼,也用不上。”
白熒接着勸:“你拿去給茶館當抽獎禮。”
付銀朱勉強接下來。
陸星熾一旁插話:“她就不能自己收着嗎?”
“她想怎麼分就怎麼分,”白熒對陸星熾說完,轉頭對付銀朱,“随你怎麼用。”
“哦。那我不客氣啦。”
“本該如此。”
白熒偷拿一個糖餅,上路進城。
付銀朱和陸星熾幾經波折,終于到了郊外村子。
果林沒幾戶人家,屋子裡家具破破爛爛。
水缸空的,水井的桶破的。
竈台邊的柴火,确是潮的。
烤餅派上用場。
陸星熾和付銀朱打算先湊合吃一點。
“今天,是你救了翁藤藤啊。”陸星熾感歎道。
“誰?”
“瘋丫頭。”陸星熾悠悠道來,“我聽了你的話,少惹是非。”
“真乖。”付銀朱嫌餅硬,咬不動,她數着剩下的烤餅,“吃完這些,估計幻境就能過去。”
“你一頓咬一口,這餅夠兩年的。”陸星熾和付銀朱聊起之後的計劃,“破解幻境,茶宗的人有很多經驗吧?”
付銀朱不情願。
渡劫幻境的類型和破解技巧,在茶宗是基礎知識。付銀朱為了每月考試,複習的時候掃了好幾眼這個部分,但沒一次想背下來。
付銀朱不想在茶宗弟子前暴露自己的無知。
付銀朱回過神來:“瘋丫頭?是隻那類人,還是那個人?”
“那個人。翁藤藤。”陸星熾補充道,“在各家店撒潑賴賬的都是她、白熒因此虧錢,于是我見過她一面。”
“那麼大的人了,戴着小童的長命鎖。”
“好在銀鎖的靈魂,不會引着小男孩去找嶽蘿。”
付銀朱擔心起來:“翁藤藤不會被影響嗎?”
“不會。銀鎖鈴铛隻影響小童,她沒事的。”
“翁藤藤會不會去找葉鳴舟?上面刻着他的名字。”
“茶館歇業,正好安全。”
付銀朱不放心:“茶館裡好多食材,嶽蘿會去拿東西,然後做飯給葉鳴舟送去。萬一撞上了……我怕她訛上茶館。”
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
陸星熾開門一看,一位村民駝着背求他借扁擔。
邊上還站着一個十來歲的姑娘,身形單薄,似乎是他的小女兒。
好一陣過去,付銀朱沒見陸星熾回來,蹑手蹑腳到角落裡偷聽。
“你這人腦子壞掉了。”
“你院子裡有木杆,有斧子,你砍一下就能借我嘛。”
“一個作扁擔,一個給我病女兒做拐杖,正好嘛。”
不論他怎麼打女兒牌,陸星熾都不答應。
付銀朱竊喜,陸星熾真的好聽話。
“來了個惡鄰居!”
村民罵過一句,拽着女兒走了。
惡人先開口啊。
——陸星熾很是無奈。
“上道了啊,”付銀朱決定回城一趟,“關鍵是行事原則,而不是身處的位置,我明天去去就回。”
她見陸星熾不做聲,打開包袱。
包袱皮的系法變了?先不管啦。
“這是我特地寫的行事原則,我不在的幾天,你好好看一下。”
陸星熾接過來,立馬翻開來看。
夜晚睡前,付銀朱重新打包了重要的幾樣。
喜歡的泥塑和貴重的靈璇要收得穩穩的。
她把小包袱抱在懷裡睡了一晚。
次日清晨,付銀朱過去道别,她見陸星熾頭戴面巾。
“我同你一道。”陸星熾聲音有點不太對,“這地方沒法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