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對方口中的話語具體是指什麼,可十三号直覺那并不是一個好事,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但那個也不是重點,現在重點是他後知後覺發現了一件事,自己居然與對方貼合得如此之近。
在他的身上有一個滑溜的東西遊動着,皮膚能感受到某種近似于吸盤的觸感,在水中那個不知名的玩意如魚得水般靈動自然。
這指定是那個女人指使的。
“有些太短了,你是不是在抑制它的成長?”
過于平淡的語氣,壓制了對方嗓音中的甜美,反而帶出了幾分清冷,而這樣的聲音則在他的耳邊響起。
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呼出的氣息,此時身上觸碰到的冰涼溪水與耳邊灼熱的氣息,以他的軀體為徑形成了交彙,使他置身于水火之中。
而且……這個家夥還在捏着他的尾刺在這裡叨叨說個不停,聽得他心煩意燥。
什麼短短的,這家夥在胡說什麼!
十三号從來沒有跟一個女性貼得如此近,或者說他壓根沒有實際接觸過一個女性。
對方說什麼他都有些聽不進去,隻感覺她位于他身前,臂膀環住他半個腰,細膩的手指在他腰間遊走,繞過了他的腰際,停留在他尾刺的區域。
她的指尖觸碰着那堅硬的尾刺,指甲一下下刮着尾刺的根部。
這尾刺本質上是近似于骨頭般堅硬,而她的動作也并不粗魯,盡管如此,當她指甲在根部撓了兩下後,那輕微的刺痛仍舊給他帶來了些刺激。
如同無數細小電流在尾骨周圍遊走,這種感覺讓他身體感到新奇的同時,卻又難以忍受,心跳似乎會随着對方每一次觸碰而加速。
十三号抑制不住的臉部燥熱泛紅。
更别提他雙眼看不清東西,主動權完全不在自己手中。
這一定是對方新的用刑手段,怎麼可以如此離譜。
許夢嶼不知道面前的小怪物腦子裡在想什麼,她隻是表情嚴肅地觀察對方的小尾刺。
畢竟有小觸手幫忙,她就解放雙手了。
一開始許夢嶼以為,這是小怪物身上随便長的東西,可是仔細觀察後她發現,這可能是一個強力武器。
這尾刺手感堅硬,比一般的骨頭還要結實,尾部的尖刺銳利。美中不足的便是這尾刺過于短小,讓它原本的一切優勢都利用不起來,殺傷力直接歸零。
許夢嶼喜歡這樣的武器,她覺得如果這尾刺能成長起來,一定會很美麗。
她覺得既然小怪物身上能發育出這樣的武器,就不應該是如今這種孱弱的模樣,按照她的觀察,此時至少有一米長。
在适當的訓練下,無論是揮舞絞殺亦或者突刺,都是非常具有美感且強大的。
所以她沒有辦法理解,十三号為什麼抑制這樣一個強力的漂亮尾巴。
在許夢嶼看來,一切能讓自己變強的工具,都應該要合理運用,他的這種行為做法就是極度浪費。
不過沒有關系,可能是以前的生長環境太差,或者是前主人的命令,如果是她的話,她就會好好飼養小怪物。
許夢嶼敏銳察覺到小怪物此時的情緒,躁動不安像是想要反抗她。
她眉頭微皺。
即便許夢嶼在情緒方面的感知算是優秀,可她也隻是一個理論知識豐富,實操為零的人。
畢竟她對于這些世界多數的認知,都是從一個個夢境之中接觸,而這種接觸拿出來用隻能算是紙上談兵。
畢竟在她的世界中,沒有人願意跟她接觸。
此時面對小怪物的異常舉動,她頗為苦惱,思考了一番後,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這小怪物至今還不認可她這個主人。
講道理溫柔哄勸,之前也試過了,都哄兩次了,對方仍舊是這個行為模式,那說明小怪物不吃這一套,仍舊固執得很。
那是不是……隻有暴力制止了?
下一秒,她把對方拖入了那淺淺,不足一米深的溪水之中。
十三号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到了對方,被拖下水的那一刻,身體仿佛失去了重量,順着對方的力道被迫沉淪,四肢剛想要掙紮,卻被纏繞住。
那是一種既暧昧又令人窒息的感覺。
雙目隻能看清模糊光影的他,睜開眼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他的掙紮隻會加深這種纏繞的關系。
水中的生物似乎也在享受這種遊戲,柔軟的肢體纏繞穿梭。
當十三号再次呼吸到新鮮空氣時,才反應過來,對方把他帶到了一旁的草地上。
刺刺的小草紮着他的皮膚,并不疼,隻是有些癢。
他下意識擡頭看着控制着他的人,喉嚨忍不住咳了幾聲,看人的眼神茫然極了,睫毛都顫顫的,眼睫上的水珠都挂不住。
因為眼睛裡進了水,十三号的淚腺被刺激到止不住地落淚,淚花混雜溪水凝出的水珠滴落在草地上,原本才半濕的頭發,此時浸透了水黏在他面頰旁,像是一隻落水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