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言很久沒有吃得這麼飽過了,他沒有吃多少,但整個人仿佛浸在一團又輕又暖的溫水裡。
桌上被飲料和餐盤,還有吃剩的菜鋪滿了,一片狼藉。
晏青瀾打了個飽嗝,休息夠了後開始慢吞吞地收拾,他收拾盤子,謝不言便默契地開始擦桌子,撿碗筷。
其實謝不言這個人,很有眼力見,聊天時雖然不熱絡,但也不會冷場,也蠻不錯的嘛!
晏青瀾在心底默默地做出評估,看來之前在車裡說過的做朋友,謝不言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
接觸下來,謝不言跟書裡的舔狗颠公全然不同,晏青瀾本人是穿書的,對于這種變化接受程度自然也高,不論謝不言究竟是穿書,還是重生,亦或是自我意識覺醒,對于晏青瀾來說都是好事。
那麼,試試跟謝不言做朋友呢?
這個念頭升起,晏青瀾發現自己并不反感。
“你放着吧,我來就好了。”晏青瀾望着他頭上的紗布,讓傷員忙前忙後,有點說不過去。
謝不言卻沒有停手,他用濕巾将大理石桌面上的污漬擦拭幹淨,隻淡淡地道:“一點小事。”
見狀,晏青瀾也不再勸,對方又不是女孩子,犯不着讓他憐香惜玉,男人嘛糙點也沒什麼。
他将餐盤收到水槽邊,簡單用溫水沖過一遍,便一個個往洗碗機裡放。
謝不言留在餐桌旁邊收拾,客廳裡滿是火鍋的味道,哪怕窗戶開着正在透風,也需要一會兒時間。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來的一團綠色陰影晃晃悠悠地接近,懸停在桌子附近。
一個擡眸,謝不言注意到它,擦桌子的動作慢了下來。
那是個四葉草形狀的小燈,通體綠色,燈管還亮着,發動機發出嗡嗡的輕響,忽而,它張嘴幽幽地道:“你真能吃啊。”
謝不言湊近些許,伸手從半空中将其薅了下來,放到手裡把玩。
四葉草分量很沉,無論是草還是葉子,都找不到開關,仿若渾然一體。
不明白自己怎麼從空中落下來了,四葉草掙紮了下,在程序的驅使下不斷試圖往上飛。
卻被謝不言摁了下來,細細将其研究了遍,在底座的左下角,他發現了個小小的“Y”字。
四葉草開口大喊:“救命,救命!”
廚房的晏青瀾聽到動靜,他手心濕漉漉的,忙拿了張紙巾擦手,往外探出半個身子問道:“怎麼了?”
拿着四葉草的謝不言聲音平靜:“沒什麼,剛剛看見一個燈而已。 ”
瞥見他手心裡的一抹綠,晏青瀾不以為意,四葉草動不動就飛出來,他都習慣了。
在四葉草的中心,謝不言摸到個凹凸不平的起伏,那是個小洞,若不是仔細查看,很容易就忽略過去了。
洞裡面,是個微型攝像頭。
将碗收拾好的晏青瀾走回到桌邊,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我先去睡覺了。”
謝不言問道:“這個燈是你自己買的還是别人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