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岩知道謝不言是個頂級戀愛腦,這麼多年謝不言跪舔晏青瀾時,他便是旁邊闆凳上坐着,常年憂心朋友腦袋,準備随時衆籌帶謝不言去看看腦科的好心人。
攬下這樁活,林岩早就做好了受氣準備,提前留出一天時間來帶晏青瀾熟悉場地。
場館是封閉式的,一樓是樂器,二樓是舞蹈,三樓是文化課,學員們總能在培訓中心挑到自己中意的課程。
林岩去門口迎接兩人,先下車的人是謝不言,一身純黑大衣,版型筆直挺闊,襯出寬肩窄腰的好身材,見到林岩,隻是走過來略點了下頭便算作打招呼。
兩人關系好,也不用刻意說那些場面話。
林岩沒骨頭似的站着,手肘搭在謝不言身上,擺出一副死魚臉給對方打預防針:“先說好,這尊小祖宗如果不配合,或者學不到東西,那可跟我沒關系。”
誰敢指望剛在圈内露臉沒兩次就上黑熱搜的新人,能踏實學出點什麼?
謝不言在來的路上已然設想過,此刻淡然非常:“嗯,沒關系。你記得多拍點素材就行。”
學不學得到東西無所謂,至少在屏幕裡他要看起來是做足了準備,吃盡了苦頭的模樣。
這算是林岩的老本行,他比了個OK的姿勢。
說話間,晏青瀾從另一邊下了車,踩着杲杲冬陽,他步履輕快地闖入林岩視線裡。
白鴨絨棉服,牛仔褲,馬丁靴,比林岩料想的要幹淨許多,說是個大學生也不為過。
晏青瀾來到他面前,露出個燦爛的笑:“林老師好,這段時間請多指教。來的路上買了點烏梅幹,算是一點小心意。”
他将手裡提着的袋子遞過來,袋子裡是包裝好的一整盒烏梅幹。
這倒是讓林岩一愣,先前對他的負面态度沖散些許,接過袋子的瞬間,他産生了個疑惑,烏梅幹是他最喜歡的小零食,很少有人知道,連謝不言都沒關注過,晏青瀾又是怎麼知道的?
莫非是誤打誤撞?
“跟我就不用客氣了,”林岩率先伸出手,開始營業,“剛才謝不言還跟我誇你,之前也聽說過你很多次,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真的嗎?”晏青瀾有些好奇,“他跟你誇我什麼?”
……誇了什麼?
作為謝不言的朋友,哪回謝不言在犯傻的時候,都是他們這些人激情辱罵,曾經還一度合起夥來研究戀愛腦摘除手術是怎麼個做法。
導緻林岩滿腦子都是狐狸精,狗屎,奇葩玩意兒,颠公等字眼。
他咬了下牙,木着臉回道:“誇你長得好,上相好看,讓我多拍點。”
林岩絞盡腦汁地發揮畢生才智:“以慰解他,即将見不到你的,相思之苦。”
冷風吹過,三個人沉默在原地。
謝不言偏過頭,有時候一個人還是單着好,沒必要有那麼多朋友。
晏青瀾嘴角的笑容有些凝固,他冷靜道:“不吃小苦,焉能成大事。這點痛苦,相信他完全自己能克服。”
說着像是想尋求認同似的,他看了眼旁邊站着的男人:“是吧,謝不言?”
謝不言對這種尴尬的局面向來懶得理會,他點了點頭,率先朝培訓中心裡走去:“先進去吧。”
林岩再也不多話,趕緊跟上去跟他們介紹場地。
一樓全都是樂器教室,每個樂器都擁有獨屬于自己的房間,如架子鼓,鋼琴,吉他等,還有些小衆樂器,長笛,薩克斯,葫蘆絲。
“我們工作室已經成立十年了,培訓過數不清的藝人,保密性和專業度這塊在同領域内是最強的,一些大衆熟知的藝術教授,退休後返聘到我們這裡的也有很多。先從第一間教室看,你可以站在透明欄闆外,看看老師的上課風格你喜不喜歡,每門樂器都至少有三個老師會讓你挑選,不喜歡可以随時換。”
一間間教室走過去,林岩從他們創業之初的初心開始講起,順帶穿插每個樂器的特點和區别,要想短時間内想盡快能上手的,那首選吉他和尤克裡裡。
晏青瀾态度很配合,回應得很熱情,主打一個不讓場面冷下來。
走在邊上的謝不言眼角餘光瞥見,站在教室外聽效果的晏青瀾,看似認真,實則眼皮子不住打架。
激情轉完一圈,林岩微微一笑,問道:“有你喜歡的樂器嗎?”
諸多樂器逛下來,晏青瀾腦子被吵得有些混沌,如八大高手圍攻光明頂,全是些叽叽喳喳的聲音。
他嗯嗯兩聲,“辛苦辛苦,中午咱們吃什麼?”
講得熱血沸騰的林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