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瀾猶豫了會兒:“你想借多少?”
謝知就知道問他要錢最容易,忙笑着伸出手指:“借我三十萬,哦不五十萬,五十萬就夠了,不到半個月,肯定能連本帶利一塊還你。”
這就是典型的賭徒心理,總想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找人借錢還總希望自己的本錢能夠多一點,再多一點。
晏青瀾佩服極了,五十萬啊,差不多是他兩年的生活費了,不愧是豪門文,一開口就是這麼壕無人性。
雖然他對謝知沒什麼好感,但也不忍心看着他往坑裡跳。
他看着他,慢慢地道:“二叔,什麼生意需要五十萬?你跟家裡人商量過嗎?”
晏青瀾的眼神很溫和平靜,恍若能洞悉人心,在那樣的注視下,謝知竟然有幾分搖擺。
“是我自己經營的一點小生意,這點錢不值當跟家裡人說,”謝知偏過頭,“要不是沒辦法,我也不會來找你。”
晏青瀾勸說道:“借錢不着急,還是先商量商量吧,你有嫂子,月月今年才滿五歲,做生意都有風險,别讓她們跟着你擔驚受怕。”
他說的都是原著裡發生過的劇情,謝知借不到錢,賭莊裡來人催債,把他所有的不動産全都收走了,一家人落魄得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他老婆揚言要跟他離婚,剛上初中的女兒每天回家以淚洗面。
謝知心頭有微妙的不爽,怎麼反倒叫一個毛頭小子管起他來了?他都四十多了,難道一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嗎?要不是能賺錢,他能往裡投錢?
“知道了。”謝知壓着不耐煩,神情一下子有些怅然,“說起月月,月月小時候你還抱過,你記得嗎?”
晏青瀾記不得一點兒,這種邊緣人物,他能在幾百萬字裡記住幾句話已經很不錯了,哪還能記得她具體啥樣。
為了掩飾,他點點頭:“月月怎麼了?”
“月月近幾年上學,上各種興趣班,花銷可大了,她的幼兒園離酒樓又遠,每天風裡來雨裡去,前段時間路上還差點發生意外,我們這些做家長的真是心疼死了。孩子是個好孩子,跟着我們真是遭了老罪。”
這話風走向聽得晏青瀾有些迷惑,他女兒跟他有什麼關系?難不成謝知找他不止是為了借錢?
謝知長籲短歎一通發揮,差點把晏青瀾聽得打起瞌睡,他這才不經意地提道:“聽說謝不言有套房子,離月月的學校也就三公裡,馬上月月要讀小學和初中,沒房子是上不了學的,我想着都是一家人,能不能把房子先給我們用用?”
“你放心,不會白給的,等孩子初中畢業,我們再把房子還回來!”
晏青瀾:……
合着這又是借錢,又是借房子,這哪兒是接風宴啊,這分明把他跟謝不言當提款機來了!
見他不說話,謝知有些着急,今天來這兒他總不能一件事都辦不成吧?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苦大人也不能苦孩子,月月上學的事情确實是拖不得了。要不是實在着急,我也不會那麼想賺錢,我圖什麼呢,還不是圖一家人能過好日子?要是你能幫叔這個忙,我在家裡也算是有一定話語權的,離婚的事情,我必然幫你管到底!”
晏青瀾前面沒有答應借錢,現在便不太好再推拒房子的事情,否則有些太不禮貌了。而這早就在謝知的預料之中,左右他吃不了虧。
晏青瀾有些頭疼,他很是無言。
謝知話說得好聽,明面上是借,不就是想過戶?這房子給了他,指定是肉包子打狗一去無回了。
那是謝不言的房子,是他自己辛苦賺來的,他不去找謝不言,肯定是料到會在他那裡吃到釘子,于是便來找晏青瀾,可真是聰明。
晏青瀾想不通,這都什麼人呐,怎麼隻知道逮着謝不言一個人薅羊毛?
他臉上什麼情緒都沒了,正想要開口說話,濃濃夜色裡,一道清冷低沉的聲線傳來。
“離婚?二叔是要誰跟誰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