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件事我明白,身邊的人一定要好好教養。如今聞彌死了,我宮裡有空缺,正好買兩個奴隸回來調教,這難道不是理所應當?”
沈梓玉視線一轉,“您說對不對,貴妃娘娘?”
貴妃給皇帝夾菜的手一頓,笑容不變,慢聲說:“自然是對。”
貴妃又招呼旁邊的侍女過來,拿盆裡的帕子細細擦手,“玉兒如果缺人,可以同本宮說,畢竟我也算你半個母親。外面的人野蠻無比,本宮怕玉兒馴服不來,受傷可不好。”
“多謝娘娘關心。”沈梓玉姿态不卑不亢,“隻是娘娘身邊的人怕是用着很順手,玉兒不好橫刀奪愛。”
“怎麼會?”貴妃慈愛地看着沈梓玉,眼神嗔怪,“我們是一家人,哪有麻煩不麻煩的。”
沈梓玉吃了一口蒸魚,為這味道傾倒,皇上這邊的食物比她宮内不知美味多少倍。
“雖是這麼說,但玉兒已經買了兩個奴隸回來了,貴妃娘娘的心意玉兒心領啦,下次有什麼需要,定會讓娘娘幫忙。”
柔漫雲朝她一笑,沈梓玉卻品出了皮笑肉不笑。
沈梓玉這一餐飯吃下來,全是在打太極,無論沈緯庭怎麼引導,她都一口咬死是他太玻璃心總以為别人言語侮辱他,把沈緯庭氣得夠嗆。
要是之前,沈嶽居估計還會幫着沈緯庭說沈梓玉兩句。但是霍中奉凱旋歸來,他這個舅舅就是沈梓玉最好的保護屏障。
别提沈梓玉現在隻是收了兩個奴隸,就算她處死宮中的所有奸細,沈嶽居也隻會輕飄飄罵一句再毫不猶豫地原諒她。
沈嶽居全程隻是微笑,仿若一個好父親看着兒女開玩笑拌嘴,最後說:“罷了,既然玉兒都說是誤會,你為人兄長,應該讓着她一些。”
他擡手招來宮人收拾了吃飯完的餐桌,擺擺手,語氣和藹:“好了,你們都回去吧。”
沈嶽居今晚沒讓貴妃留宿。
貴妃恭敬應是,随後緩身退下。
沈梓玉看她那一晚上沒變的得體笑容,忍不住感慨,真是個狠角色,放到他們那個時空,這麼強悍的表情管理是能C位出道的。
沈梓玉帶着桃煙一起離開。她走在前面,并沒有看見,後頭的貴妃眼神冷淡,與桃煙回過頭的視線對上,兩人交換了信号。
等他們徹底離開皇帝的居處,沈梓玉也不見蹤影,柔漫雲擡起手,狠狠甩了沈庭緯一巴掌,冷聲道:“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沒用的廢物?”
沈緯庭被打的偏過頭,嘴角邊滲出血,他張口急切道:“母親,我……”
“夠了。”柔漫雲揉着手腕,眼神冰寒,“真是蠢笨,連個小姑娘都說不過。”
“沒用的東西。”貴妃甩下這句話,在宋嬷嬷的護擁下,轉身離去。
沈緯庭臉色發黑,他踹了好幾腳旁邊的宮女,渾身氣的發抖。
“沈、梓、玉!”
沈緯庭咬牙切齒,說話一字一頓,仿佛要将這個名字嚼碎,“我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沈梓玉回到自己寝宮之中,就見喜歡和攜玉依舊站在原來的地方,宮女們并沒有把他們兩個按自己的命令安置。
沈梓玉蹙眉,她知道原身身邊沒有忠心之人,沒想到這公主的威信力約等于無。
“本公主剛剛說的話,你們沒聽見嗎?”沈梓玉唇齒輕啟,聲音不大,卻能讓人脊背發寒。
在場所有宮女直接跪下,低着頭,其中一位奴婢膽子大些,她顫抖着說:“是……是這二位不願。”
“哦?”沈梓玉挑起那侍女的下巴,眼神睥睨,“原來在你眼裡,本公主的話,還不如兩個奴隸管用。”
那侍女瞳孔微縮,嘴唇震顫,急忙磕頭:“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其他侍女也不停磕頭,喊着公主贖罪,他們磕了許久,沈梓玉也未叫她們停下。
這一次,所有人腦海中出現了共同的想法——五公主落水之後性情大變,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好欺負的軟面團子。
她剛才不是裝腔作勢,而是來真的!
幾人的心悔死了,但是事已至此,隻能拼命求饒,博得一條生路。
沈梓玉見威嚴樹立地差不多了,才吩咐一旁的桃煙:“明日将這些人拖下去杖責二十。”
這些宮女哪在春和居受過這種苦,一時間難以置信,沈梓玉卻不想再饒過他們:“桃煙,如今聞彌公公已死,我身邊隻有你了,這點小事能辦好吧?”
桃煙聽出潛台詞,她不敢替那些人求情,躬身應是。
沈梓玉到喜歡的身邊,輕聲問她:“為什麼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