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在那之後背着毛利蘭談過一次話。
兩個人也都通過自己的人脈調查了一下自家女兒即将要去的學校,一所明面上的宗教學校,和一個不怎麼有存在感的名叫國家宗教與信仰安全對外事務管理局的政府部門有點關系。
而被詢問的人都對此忌諱莫深。
尤其是毛利小五郎的老朋友目暮十三,他在電話中提醒,“你離開警視廳也快十年了……”
之後沒多久,他就聯系了越前龍雅。
在涉及到家人方面一向格外敏銳的毛利小五郎不可能發現不了椎名日和身上的不對勁,更别說他的演技還真不怎麼樣,簡直是明晃晃地把“我有目的”寫在了臉上。
妃英理當時也是因為關心則亂,同時也有從毛利蘭口中得知了他是救命恩人的原因疏忽了。
也許是因為小蘭身上的被稱為術式的能力——這是兩個人初步得出的結論。
既然有所求,那麼自然就要熱情些。
可不管是毛利小五郎還是妃英理,都不太想讓毛利蘭參與進危險的事件中。從一些蛛絲馬迹中,還是能看得出椎名日和的能力在咒術師群體裡也是佼佼者。
得到了學校的具體地址,毛利小五郎一時間悲喜交加。
悲的是學校那麼遠,他沒辦法不去擔心自家女兒;喜的是學校距離那麼遠,肯定要住校的毛利蘭之後就沒法管他了。
“小蘭,明天我和你媽媽帶你過去那個叫什麼咒術高專的學校去看看。”毛利小五郎叫住了正要回房間的毛利蘭。
聞言,毛利蘭一怔,“這麼快嗎?”
“也不算快,十月份你就要轉學過去了,還有很多手續要辦。”
的确是提出了要先去參觀才能做決定,可實際上不管是毛利小五郎他們還是越前龍雅他們,都心知肚明,最後毛利蘭一定會轉學加入學校。
“好。”點頭,毛利蘭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
即便她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她還是控制不住地難過。
她是真的舍不得,不管是新一還是園子。
明明不管是之前在醫院他們來看望她的時候,還是這兩天回到學校,她其實都有機會說的。可能潛意識裡,毛利蘭就是舍不得,所以才一直自欺欺人地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
九州島的八原縣距離東京差不多有半個日本那麼遠,為了方便,毛利一家直接選擇了乘坐飛機,也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到了。
過來接他們的是一位挽着圓形發髻、穿着黑色連衣裙的年長女性,手中正舉着一塊寫有毛利蘭的牌子。
“是毛利蘭同學嗎?”她微笑,眼角帶起細細的紋路,目光慈愛又溫柔的隻能看到毛利蘭一個人,“我是學校的生活老師,黑井美裡,關于生活上的任何事情都可以來找我。”
然後,她才将目光落在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身上,禮貌道:“請跟我來。”
低調的黑色轎車行駛在路上,黑井美裡一邊開車一邊詢問着副駕駛上的毛利蘭一些生活上的習慣與細節。
在八原這邊待了快十二年,最開始隻是照顧理子,後來在夏目玲子忙不過來的時候也會幫忙照顧學校的學生們,然後生活老師這個職位就一直做了下去。
她很喜歡學校的孩子們。
離開城市,車子慢慢駛入了深山之中,
随着行駛的高度漸增,樹林中出現了一片平坦的空地,鐵藝圍欄帶着時光的痕迹,爬滿了藤蔓與鮮花,直到他們來到敞開的大門前。
很明顯的歐式風格,對稱的花壇、雕塑,精美的噴泉坐落在空曠的廣場正中。
穿過拱門,樹籬歸劃出的道路直直地通向尖頂的城堡。
正巧時間來到整點,鐘樓發出悠長的鐘聲,空靈的聲音餘韻悠長。
停下車,越前龍雅早就等在了城堡前。
“我的天,這得多少錢啊!”毛利小五郎是真的被震驚到了。
他可是記得,這個學校每年的招生人數都在隻是個位數,最多的那一屆好像也才五個人!
就算是有四個年級,但又能有多少人?
毛利蘭也很驚訝,這怎麼看都是一座私人莊園吧?這就是她之後的學校?
倒是妃英理是最冷靜的那一個,她想的也會更多一些。會有這種環境,自然是因為作為咒術師本身應該承擔的義務是可以匹配的。
似乎是看出了妃英理的擔憂,越前龍雅主動開口,“這裡是校長的私産。”
言外之意就是這個學校的環境是特例,不能用來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