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不過是和家裡的侍從走丢了。
“走丢了?”
赫特·艾德拉挑眉,看小先生這兩天悠哉悠哉的樣子,他沒有完全相信這話,但也沒有繼續刨根問底:
“需要我幫您聯系您家人或者侍從嗎?”
——不需要!
埃利莫斯連連搖頭,為引起赫特·艾德拉的重視甚至畫了一個大大的感歎号:
——這裡挺好玩兒的,我想多留幾天!
開玩笑,找到侍從怎麼說自己也沒有獨自行動的時間了,要怎麼去蹭赫爾伯德的大腿!
而且……
想起阿斯莫德塞進自己腦袋裡的記憶包裹,埃利莫斯不由得撇撇嘴:
那幾個侍從現在估計巴不得他死在哪個犄角旮旯裡呢!
看到這個理由,赫特·艾德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很好,這任性程度很貴族。
赫特·艾德拉還想開口說什麼,卻突然住了嘴,看向方才他和埃利莫斯走過的小路:
一行十來個人,似乎也是某條船上的水手,正走在兩人來時所走的道路、那條勢必會經過軍警拉起的警戒線附近的小路。
埃利莫斯歪頭看向身邊的赫特·艾德拉:
——不提醒一下嗎?
“能安全在科奧波蘇海域跑運輸的船長和水手,多少知道些福休側的情況,”
感受到他視線,赫特低聲和他解釋:
“咱們能知道的消息,他們也不難打聽到。”
“在知道危險的情況下犯險,應該有他們自己的考量。”
他視線一直沒有離開下方逐漸遠去一行人:
“我能想到的一種可能是,他們今天必須運走些什麼福休指數超标的東西,怕路上碰到因為要疏散人群,突然增多的軍警。”
……福休指數。
埃利莫斯在心裡默念了一遍這個單詞。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了。
上次實在赫爾伯德的辦公室中,阿斯莫德牌八爪魚突然出現時,圖爾斯也說了這個單詞。
福休,指神明賜予的福祥。
難以想象這樣一個充滿希望、滿是神聖意味的詞,為什麼總是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幾個人的身影迅速被停滿海岸線的船隻擋住,但赫特·艾德拉的視線依舊遠遠的望着他們消失的方向,也就是船隻進港閘口的方向,那邊據說被軍警拉起了警戒線。
很快,甚至赫特·艾德拉的聲音沒有落下多久,巨大的爆炸聲從兩人注視的方向響起,一團火焰從那邊騰起,遠在船上的兩人都清楚看到那赤色的火焰。,
巨大的爆炸聲讓兩人耳邊耳鳴不斷,腳下船被爆炸的餘波震的晃動起來,赫特·艾德拉迅速抓住身前的欄杆穩住自己,騰出了一隻手抓住身邊一個踉跄,差點從欄杆縫隙間滑進海裡的埃利莫斯。
“該死!怎麼現在就出了問題!”
“有可能那群人身上的東西,刺激到了軍警們的目标!”
一邊大聲說着,赫特·艾德拉動作不停,拖着埃利莫斯的肩膀,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下船的樓梯旁,但是,他收回了已經踏上樓梯的腳。
岸上,巨大的爆炸聲徹底驚擾了人群,一秒鐘前還蝸牛般挪動的人群,此時徹底亂了起來。
本就擁擠的人群此時瘋狂的尖叫,呐喊,奔跑,推推嚷嚷的試圖擠向離開碼頭的方向。
原本密密麻麻站滿了來找工作的工人的碼頭瞬間陷入混亂,不斷有不幸受傷人的哀嚎夾雜在嘈雜的人聲中。
本就擁堵的碼頭這回徹底被堵住了。